创作,还是饿死了……看来你不适合出社会打拼呀,温室的小花。”
人在伤春悲秋时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否则清醒过后连自己看了都会发笑。蓝文心面红耳赤,一把抢过白纸,折了几下塞进兜里,“乱写的,昨天太难过了,我这个年纪,偶尔伤感是正常的!”
他侧过身别扭地剥橘子,蓝向东站在一旁,悠哉地吃他剥好的橘子。
沈云看着蓝文心皱起的脸,笑眯眯地说:“你不要抛下我和爸爸啊,我们会很伤心的。”
蓝文心扬起语调说:“我才不会,我爸还指望我给他找面子呢!”
蓝向东被橘子噎到,咳了几下,向沈云解释清楚,“身边几个朋友老说自己孩子干嘛干嘛,这不碰上有个音乐会,我说让蓝文心发挥一下呗,没坏处呀,他有面子,我俩脸上也贴光了,正好满足他的虚荣心。”
蓝文心鼻尖往上翘,轻哼道:“什么我的虚荣心,多大年纪了还虚头巴脑的。上回就因为我没表现好,银行卡给我锁了……”
沈云听罢,意味深长地剜一眼蓝向东。
“停了两天,又给开了,我可不敢亏待你的宝贝儿子。”蓝向东无语地笑了。
一路听下来,沈云总结道:“向东,以后别老是逼着孩子做不喜欢的事,你们爱攀比别扯上孩子,多大人了也不害臊。”
“知道……”蓝向东啧道,“原本过几天有一场慈善音乐会,明星音乐家助阵,人家主办方特地问我要不要给蓝文心留个名额,行了,我等会儿给他答复。”
“那可不行!”蓝文心轻拍桌面,“我有想弹的曲子,这次我是自愿的。爸爸,你别给我丢人。”
蓝文心探望完母亲,回家准备两周后的演奏会。刚到家,门口摆着一件大纸皮箱,寄件信息只留了代理公司,收件人那一栏,郑重地写着他的中英文姓名。
蓝文心霎时紧张起来,他把箱子搬进房间,没立即打开,先去更衣洗漱,然后久违地去练习大提琴,拉了两首,一首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一首圣桑的《a小调协奏曲》,前者忧郁,后者明快,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预演完毕后,才慢慢打开纸皮箱。
纸箱打包得很严实,打开顶盖,是一箱毛绒玩偶,趴在最上面的那只兔子,耳朵已被压弯。
是韩以恪以前送他的玩偶。这个变态在他房间安插满满当当的摄像头,复刻一箱和他房间一模一样的玩偶,当作见面礼安抚他。蓝文心当时收到后,打了他一枪番茄酱,反胃了两天,现在这箱礼物寄过来了,里面也有他满满当当的“关心”吗?
蓝文心拿出兔子玩偶,拉开它背后的拉链,伸手掏了掏绒芯,碰到张薄纸片。
纸片折成蝴蝶形状,折得很随意,快散开了,露出纸片内层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的是一组降调和弦。
蓝文心看着音符哼起来,忽然心念一动,翻找另一只玩偶,果不其然又有一张纸片。
把所有藏在玩偶内芯的纸片翻出来后,蓝文心曾经随笔写下的《天鹅》也完整了。这是一首不成形的作品,他在关海家学琴时,发觉关海总是在听圣桑的《天鹅》,听完之后写些新的旋律,似乎在刻意模仿原作。
蓝文心练琴的日子很郁闷,在休息空隙也随便弹些散乱的旋律。
有一回关海问他:“你刚刚弹的什么?”叫蓝文心再弹一遍。
但是蓝文心重弹之后,偶然在关海的自作曲中听到了自己的旋律。于是蓝文心不再动手弹,灵感一到就随手写一段,即写即扔,把自作的“天鹅”碎片统统抛出窗外。
关海可能只会把这些纸片当作垃圾清理掉,但蓝文心宁愿灵感变成垃圾,也不要它们被人偷掉。
这些“垃圾”被另一个人全部收集起来,现在全部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