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兴奋、激动、酣畅,昂扬语调里饱含无限的热切。
那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哀求,不是拜托关海停下,而是不断地喊,再用力点,关海,再用力打我。
那是韩以恪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活在痛苦中会更快乐,痛觉是最能直观感受的知觉,享受痛苦远比强装快乐要生动,远比不悲不喜时要接近真实的自我。
就这一刻,关海的快乐建立在陌生女人身上,陌生女人的快乐建立在被凌虐的快感之上,两人又将这一快乐建立在抹杀韩以恪之上。
韩以恪后背有些湿,不知是否共享到这份快乐,一时间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得耳鸣发作,嗡鸣声不止,如同有一个小人困在他大脑里,频频发出的求救信号。
他闭上眼,也想体会将脑中小人扼杀的快感,等耳鸣消散后,韩以恪睁眼看着小人的尸体,发觉那是自己。
忽然,被鞭打的女人回头一瞥,尖叫着用被子遮挡裸体。关海停下动作,快步过去拉开房门,与韩以恪面面相觑,脸上仍有尽兴的汗水。他眉头紧皱,咬着牙关,狠狠扇了韩以恪一巴掌,用挥鞭的力度,巴掌声比鞭声更清脆。
“有本事你告诉韩沛。”
关海锁上房门,门内重新响起欢愉的声音。
韩以恪嘴巴微张,感觉口腔里有浓烈的血腥味,他将血水吞咽下去,胃在绞痛,那是痛苦的分量。
“――阿恪。”
关海弹完琴,又踩完人,身心舒畅,药瘾作用过去后,关海找回理智,坐到沙发喝酒,他看见韩以恪望着钢琴走神,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很不妥当。
韩以恪眨了下眼,挪开目光,那个被踩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唔……又被你看到这种事,”关海揉了揉太阳穴,“我突然记起来,以前你很小的时候也撞见过一次。”
韩以恪不语。
“抱歉,让你童年留下那些阴影,希望你身心看起来和表面一样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