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程朗一看他大而剔透的黑眼珠就忍不住担惊受怕,怕他近墨者黑,学到一身臭毛病,他快速比划手势:他脾气不好,我怕他欺负你。

陶欢:我觉得不会呀。

程朗捏了捏他手指头,目光一凝:听话。

陶欢扁嘴,偷偷地瞄蓝文心。

韩以恪注意到他的眼神,领着蓝文心来到他们面前,“说什么?”

“没什么,”程朗把一副包装好的画布交给两人身后的叶叔,对韩以恪说,“你们看中的画,陶欢说送给你们。”

叶叔不太想听这场音乐会,揽着画布走了,和韩以恪约定好晚点来接人,打算在附近看场电影。

陶欢对蓝文心笑笑,大拇指向上:你好吗?

“一般般。”蓝文心如实回答。

陶欢面露讶异:差在哪里?

蓝文心抿嘴不答。

程朗尽量不让他俩独处,拉陶欢走开:“进去了。”

廊道里挂着英文海报,蓝文心无意瞥到上面的图片,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反复看海报内容。

果然是他的熟人,尽管照片修得与真人判若两人,蓝文心依然一眼认出――他尊敬的、遐迩闻名的老师。

韩以恪发现他没跟上,回头看他。蓝文心脸色不好看,低声对他说:“我想回去。”

“怎么了?”

音乐会即将开始,入口处来来回回都是人,程朗见他们站在涌动的人流里岿然不动,像棋盘里对立的统帅,各自坐镇一方。

程朗刚带着陶欢绕到他们身边,就听见蓝文心说:“我心脏不舒服。”

“又来?”程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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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欢听过一回蓝文心拉琴,仿佛就此被他下了蛊,无条件关心偶像,担忧地指指他口袋,大概问他有没有备药。

“蓝文心,不要闹。”韩以恪厉声警告。他瞳色深,一瞬不瞬地盯着蓝文心,站在原地就将他一军。

过了半晌,韩以恪伸出手:“过来。”

程朗耸耸肩:“快开始了,可以进去没?陶欢一直很想听关海的现场,他一首都不想错过。”

蓝文心不满地咬紧牙关,久久凝望地面,最终迈开腿往入口走,抱怨道:“有什么好听的,弹得还不如我。”

程朗闻言,忍不住小声嗤笑。韩以恪跟在蓝文心身后,觑了程朗一眼。

音乐厅内座无虚席。

自从几年前传出丑闻,关海将近三年没有公开演奏,此次高调出关,同行关注他的琴技有无退步,普通听众好奇他经历风波后的状态,多是站在看八卦的立场。

然而关海还是凭借精湛的琴技,打了众人响亮的一巴掌,虽然弹的几乎为肖邦遗作,总体基调悲伤似流水。但是在不长也不短的120分钟里,琴声比呼吸还要流畅,抑扬顿挫婉转悠扬,每一个和弦丝滑地在金色大厅里衔接。

果然大师弹琴,自手指放在琴键那一刻,琴就自动活了。

关海留有一手,在音乐会尾声,用五年前的自作曲《天鹅的绝叫》做返场曲目,让听众享受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听觉盛宴。

经此一奏,师父和徒弟的天鹅已有云泥之别,关海的天鹅死在天空中,凄美地坠落;蓝文心的天鹅则卧在泥潭里,临死前发现天鹅不是天鹅,仍是那只丑小鸭。

陶欢眼前似乎掠过天鹅临死前的惨状,听着乐曲潸然泪下,程朗的口袋不一会儿便塞满湿纸团。

韩以恪侧过脸,看见蓝文心低垂着头,双目紧闭,捂着腹部,不大舒服的模样。

关海谢幕离场后,大厅内掌声不绝于耳,韩以恪把手覆在蓝文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