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恪游刃有余地跟上他节奏:“那天的玩笑太过火,是我不对。”
蓝文心没搭理他,手指快在琴键擦出火花。
窗外的枯叶在风中翻飞,像五线谱上的连续不断的音符,起起落落,始终未能停歇。韩以恪也没有停止弹奏,他盯着跳动的黑白键说:“蓝文心。”
他有片刻失神,“如果你记性好,或者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蓝文心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听到韩以恪说他记性不好,莫名其妙!他拉简单的曲子从来一遍记谱,再难的,练习不到十次就能完完整整背下,这人真是自大狂妄,不知分寸,回回说的话都让他不痛快。
蓝文心咬牙切齿地提速,干净利落地弹完最后一节和弦,他停下双手,抬头看身边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韩以恪以为他又要说些刺人的话,不料蓝文心扬起狡黠的笑,说:“你弹错两个音。”
韩以恪不甚在意,微微挑眉。
“我一个音都没错。”蓝文心说完,扬长而去,留给韩以恪洋洋自得的背影。
韩以恪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下到一楼餐厅,蓝文心在长桌边落座,心情颇好地喊:“上菜。”
叶书书不悦地斜睨他,跟韩以恪说悄悄话。
蓝文心视若无睹,把菜夹进餐盘后,挑了离二人最远的餐桌席位自顾自地吃,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韩以恪虽有叶书书这个炮兵在旁,可蓝文心也并非单打独斗,他把一个指甲钳拍在桌面,将磨甲的小刀露出来,刀尖对着对面两人,这是他在房间找到的唯一利器。
叶书书觉得他像傻瓜,低头憋笑,韩以恪面色不虞:“把指甲钳收起来。”
蓝文心充耳不闻,左手握小刀,右手舀饭吃。
韩以恪朝他走去,蓝文心警惕地举起指甲刀:“你敢过来,我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