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回忆着:“你不觉得吗,前一段,我听万钟说,他实在是奇怪,说病不像是病……”
青葛其实也觉疑惑。
大概是他出去寻了那女军士,见到后自然大受打击,之后一路赶到皇都便大病一场,回来后性情怪异,连着几日不曾理事,之后慢慢恢复了,但总归和之前不太一样。
恰好临近年节,便开始大肆给府中奴仆侍卫暗卫发年节礼,还要改善大家膳食,要为大家裁剪新衣,总之透着一股“日子不过了,敞开来吃”的气息……
青葛也暗地里观察过,也曾试探过,可他似乎过于冷漠,言语也不多,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
她蹙眉:“他去寻那位女军士后便病了,只怕是大受打击。”
晚照:“想来是的,所以性情大变?”
青葛望着自己这一身狐皮大氅:“总觉得这过于奢华了。”
晚照:“你如今是青大人了,自然和往日不同,况且依我看,太子器重,殿下也要提拔你,你以后自是步步高升,前途不可限量,区区几件氅衣罢了,咱们殿下哪里在意这点小银子,这对于殿下那样的来说,是花小钱收买人心,况且,府中其他人不是也有吗?”
青葛想想,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便略松了口气。
如今她在王府的日子倒是自在得很。
这次她回来宁王府,逐渐接手千影阁事务,对于如今大晟局势和宁王府情况也了解起来。
罗嬷嬷和莫经羲依然留着在地牢中,不见天日,夏侯见雪被放出去后,加入黄教,据说和黄教副教主冯雀儿搅合在一起,又和教主有了瓜葛,很快竟然在黄教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夏侯见雪带着黄教处处针对夏侯氏,在绀梁辖内掀起腥风血雨,闹得绀梁百姓不得安生,本来之前因为白银掺假一案,绀梁一带已经民心动摇,又有夏侯见雪在那里日日闹腾,诋毁夏侯神府,夏侯氏日渐失了民心,甚至有百姓已经开始质疑他们的储粮之策。
至此,显然夏侯氏已经不足为患,已经是老树枯木,只静待时机,届时一旦出手,百姓称快,民心所向,那才叫圆满。
又因为夏侯氏白银掺假一案,朝廷趁机收回另外三大世家白银铸造权,由此一切铸币都统归朝廷工部来统一辖制,三大世家盘踞之地也逐渐被朝廷蚕食,威望大不如前。
可以说前次的白银掺假案,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口气剥了四大世家白银铸造权,立下汗马功劳。
至于夏侯夫人,虽说依然留在夏侯神府,不过据说日子并不好过,镇日以泪洗面,身体孱弱,卧床不起。
夏侯见雪的耻辱,便是夏侯夫人的痛苦,她活着一日痛苦一日,比死了更煎熬。
而且出了这样的事,她在夏侯神府一儿一女的依仗没了,夏侯族中长辈对她必然不满,就算夏侯瑾穆护着她,她这日子必然也是如坐针毡。
对于青葛来说,夏侯夫人这样的下场自然并不够,但她一时也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除此之外,这几日青葛还接到朝廷诏令,因她和西渊各部落联系紧密,知之甚详,便应诏撰写一部游记,用以记载游历西渊各部落的所见所闻,详细记录风土人情,物产丰饶和政制异同等,这对于大晟来说自是弥足珍贵,是洞察西渊的珍贵资鉴。
繁忙之余,她自然也格外关注着宁王和小世子。
宁王虽公务繁忙,还是投入了很多心血在小世子身上,孩子性子开朗活泼,且聪慧伶俐,这才勉强两周岁,已经出口成章,据说很能背一些诗文了。
青葛听到这些,会想起那日秋雨绵绵,宁王在天鸿阁教着小世子背诗的样子,他对孩子确实用了心。
至于他的王妃,他已经撤回了对各路大军的排查,寻找王妃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