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在苍婪睡着的?那?一刻睁开眼睛,她静静地注视着熟睡的?苍婪,指尖从上到下轻轻抚摸着苍婪的?脸颊。

玉璇玑握着苍婪尾巴在自己?的?手腕上比了?一下,发现连尾巴尖都比她的?手臂要粗上不?少。

后背一阵恶寒涌现,玉璇玑狠狠打了?个哆嗦,心说幸好第?一次发情期已经过去了?,这?条坏龙不?会那?么?容易失控。

把龙尾往边上一丢,玉璇玑转过身,尾巴却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无误地缠住她的?大腿。

玉璇玑双目微睁,低头看着这?条睡着了?还不?老实的?龙尾,不?留余力地在上面狠狠地拍了?一下。

虽然这?点力道对于?龙来说确实是微不?足道,可尾尖还是慢慢地离开了?。

掀开被子,玉璇玑光着脚踩在地上,环顾着竹屋内的?布置。经过这?么?多年来的?风吹日晒,竹屋内翠绿的?颜色化为黄色,是岁月的?痕迹。

玉璇玑的?手一寸寸抚摸着所有能触摸到的?东西,从竹椅竹凳,再到上面挂的?那?些用竹子编成的?小摆件。她慢慢闭上眼睛,凭借着记忆中的?感觉,不?受任何阻碍地迈出大门。

哪怕外面是黑夜,可玉璇玑还是将眼前的?一切看个清清楚楚。

小桥,流水,还有人家,以及目之所及处重重叠叠的?山峦。玉璇玑不?用看都知道,山上遍布着桃林,不?过此刻这?个时节,桃花大概已经谢了?。

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差不?多已经快要到龙鳞所感知的?边界了?。玉璇玑光着脚轻手轻脚地回到竹屋内,披上苍婪的?外衣,点燃书桌前的?一只煤油灯。

微弱的?亮光迅速铺满了?整间屋子,玉璇玑抚摸着桌面,熟练又?自然地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卷纸。可是这?卷白纸刚到她的?手里就?慢慢地碎裂开来,轻轻一碰就?变成了?碎渣。

不?久前被苍婪折腾的?酸意还没过去,缓了?一会儿后,玉璇玑看着熟睡的?苍婪,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坐在书桌前捧着脸颊,目光微微涣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再美好的?爱情都需要克制,玉璇玑扶着快散架的?后腰,时不?时地用手捶打着,试图缓解一下僵硬的?酸痛感。

桌面上有墨块、毛笔和砚台,玉璇玑去外面取了?一些清水,自己?动手磨墨,又?找到一些还未风化的?纸张,在上面慢慢地写着字。

玉璇玑写的?是陶渊明那?篇《桃花源记》。

写到开头时,玉璇玑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看着床上熟睡的?苍婪,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当年教自己?念书写字的?先知龙,竟然目不?识丁,还要她亲手写字帖教学?。

写完最?后一个字,玉璇玑放下毛笔,在苍婪唇边亲了?一下,转身离开竹屋。

玉璇玑披上外衣来到竹屋外面,抬头看着头顶那?一轮金黄的?圆月,缓缓抚摸着手腕上那?片与自己?融为一体的?龙鳞。

面对着蛮荒夜间的?极寒,玉璇玑倒是没有半分不?适。不?过此地却和蛮荒不?同,哪怕是处在深夜之中,也察觉不?到一丝的?严寒。

站在那?棵桃花树下,玉璇玑抚摸着这?些树干的?纹理,也不?知它在这?里活了?多少年。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玉璇玑准备回到洞府内,一回头却看见苍婪正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玉璇玑和苍婪对视片刻,她听见苍婪笑着说:“娘子,外面凉,你怎么?出来了??”

玉璇玑朝着她走?过去,说:“醒了?,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苍婪牵着玉璇玑的?手,问:“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