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妥妥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刚刚说那么多做什么?

方才应长川的手与自己一道泡在药中,他能不知道这药究竟辣不辣手?

“自然,”江玉珣的背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应长川随意拿起丝帕净手,并不急不缓道,“孤知道。”

江玉珣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

并默默地替应长川补完了他没有说的话孤知道,爱卿在说谎。

……

这一晚,做贼心虚的江玉珣竟然又一次梦到了应长川。

与上回那个离奇的“口语考试”一样,这次他的梦仍发生在现代。

江玉珣梦到自己手上生了冻疮,去医院挂号看病。

没想一推门便看到……诊室里那个身穿白大褂打着领结的人就是应长川。

不等他转身溜走,眼前的“应大夫”已拿起药膏替他擦拭了起来。

而擦着擦着,只是手上有伤的江玉珣便不知怎的躺在了手术床上。

他抬眸便见应大夫在无影灯下戴上了外科乳胶手套,接着自一边的托盘上拿起了手术刀与组织剪。

寒光映亮了他烟灰色的眼瞳。

江玉珣在他的手下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无可挣扎。

眼看组织剪即将落下,睡梦中的江玉珣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用手指重重地弹了自己额头一下。

强烈的痛意终于唤醒了江玉珣的神志。

啊啊啊!

卧槽,刚刚那是什么鬼梦啊?

黑暗中,江玉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强行命令自己滚到一边,贴在了冰冷的舱壁上。

总之离应长川越远越好!

-

楼船本就是顺流而下,此番水手更是卯足了劲摇桨。

一行人抵达桃延郡的时间,比原想的还要早。

将要到达目的地时船行速度放缓,士兵开始清理舷梯上的坚冰。

江玉珣则趁这个时候登上甲板,仔细观察两岸风光。

楼船上没有一个闲人。

虽同在一艘船上,但自摔跤那日后庄有梨便没再见到江玉珣。

直至此时,准备下船的他终于看到了站在楼船尾部甲板上的人。

“阿珣,你在看什么?”摔过跤的庄有梨拢紧衣领,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

江玉珣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边眺望远方一边轻声道:“我们已经进了桃延郡的首邑‘溪口城’内。”

庄有梨随之点了点头。并顺着江玉珣的视线一起向前看去。

不同于昭都,溪口城沿江而建,整座城市呈长条状分布。

虽还未到首邑,但如今辰江左岸已能看到不少的房屋院舍。

“……这是,”几息后,庄有梨突然瞪圆了眼睛握紧手下结冰的栏杆,“房屋被压垮了!”

“对……”江玉珣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同于容易清扫的雪。

坚冰牢牢地覆盖在屋顶之上,除非融化不然几乎没有办法清理。

木质的屋顶与栋梁不堪重负,被坚冰挝折、压垮。

而房顶上用来御寒的稻草也早被冻成硬块,完全失去了保温的效果。

一眼看去,座座民居如被巨人在手心揉捏过一般可怜地躺在地上。

床头屋漏、四面透风。

……江玉珣甚至不敢想象房屋的主人现在如何。

一眼看去,单单辰江边就有三分之一的房屋被坚冰垮塌。

高大的树木也连腰折断并半躺在地上。

辰江两岸一片狼藉。

房塌树断的情况下,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