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爱玩,身边朋友多,每天放学都有一大帮外校的学生在门口等他,那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陆怀征这人交朋友不分三教九流,玩得来便玩,玩不来身份地位再高贵他也不稀得跟你玩。

后来陆怀征发现于好不太喜欢自己跟他们玩,他当时嘴上应着,其实私底下偶尔偷偷也会去赴约。有一次,他跟那帮人刚上完网,聚在网吧落下抽烟闲聊,他靠着墙,指尖夹着烟放在嘴边,正兴致勃勃地跟人复盘刚才那把游戏。

说到兴处时,不经意一转头,看见于好正在不远处牢牢地盯着他看。

那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场捉了奸,心虚地很,下意识就把烟掐了,然后乖乖地靠着墙角站好。

别人问,你怎么了?

陆怀征当时咬着唇低声说:“我祖宗来了。”

说完,一抬头,看见于好转身走了。

陆怀征忙跟那帮兄弟道了别,追上去。

然后就不声不响地跟了她三条街,跟个保镖似的,不敢上去招呼,就悄悄跟了三条街,直到停在一个小胡同口,旁边是一家很破旧的电影院,他记得,当时那家破旧不堪的电影院门口还摆着刚上映的一部爱情片,封面很色情,叫《处处爱,处处吻。》

那时是夏天,胡同窄巷被凌乱的小三轮堆得水泄不通,垃圾满地,臭气熏天。

陆怀征没闻到,眼底只有那姑娘,于好在巷口停了下来,回头恶狠狠地问他:“你跟着我干嘛!”

他当时靠着电影院的门柱子,还吊儿郎当地、坏得不行:“顺路不行啊?”

于好不说话,脸色拧着。

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正稍息,认错极快:“我错了。”

从严格意义上说,他跟赵黛琳确实挺像的,表面上看着没个正形,倒也挺克己慎守的,对身边的朋友都挺宽容大气,坚持一理错了要认,挨打要立正。

于好当时没理他,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陆怀征把人拦住,围在小胡同口,圈着她,小声地哄,一遍遍地跟她道歉。

“我错了。”

“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