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对于谢晏来说,非但没有不中听,反而是好听的。
像秦知宜吗?有意思。
这下?,人人都知道萧卿之在气什么了。
萧蔷月更是盯着萧卿之,目光惊恐,上上下?下?地?打量。
终于察觉出?不对了,萧蔷月不敢置信,她这兄长?,不会?是对秦知宜别有用心吧?
可她不敢说,更不敢问?。
小小插曲在好几人插科打诨中很快烟消云散。
最终姜姒猜出?了答案“山香”,拿下?凤凰灯笼。
谢晏早就没在意萧卿之了,只专注侧头看着秦知宜,眼神在与?她说“你?果真猜对了”。
秦知宜窃笑,自夸道:“我果真聪明伶俐。”
谢晏微笑着,嘴角却慢慢降了下?去。
他想到,萧卿之没有与?秦知宜有过串通,但是一个人出?题偏,另一个能快速猜对,这份默契,似乎浑然天成。
好在,她嫁的人,是他。
众人在此处玩了约莫半个时辰,猜灯谜,猜错饮酒,猜对拿灯。半个时辰,足够喝了不少酒。
灯会?散了,秦知宜和?谢晏二人也携手告辞。
二人走后,一群人站在三楼望着楼梯看了许久。
姜姒称叹道:“从前都没觉得谢世子会?是个好郎君,现在看来,是我们目光短浅了。”
萧蔷月眼风扫了脸色铁青的兄长?一眼,附言道:“怎么不是呢,虽然无趣了些,却是个可靠之人。”
“可靠之人”四个字,被她咬字极重。
因为她在提醒萧卿之,谢晏是可靠之人,但他不是。
相比起来,虽然萧卿之风流有趣,能带人玩乐哄人开心,但要让她们这些女子来选,都觉得唯有可靠的人,才配得上秦知宜,给她一生安稳。
萧卿之冷笑一声:“她会?喜欢谢晏那?样木头样的闷罐子?”
“咦?”萧蔷月不爱听这话了,“怎么不会?喜欢,你?看不出?来吗?知宜她现在比以前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从前少女未开情窍时,什么烦恼也没有,只知吃喝玩乐。
现在心里有了人,那?股天真无忧,少不更事的劲都少了许多,时不时还要去看她那?夫君。
这怎么是不喜欢呢?
只是她自己懵懵懂懂的,恐怕分不清什么是喜欢。
大?概,还会?把心事都归结在“身份”上。
谢晏也是一样。
旁人都是明眼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有小夫妻两个,还隔着一层欲破不破的纱。
从翠风亭离开,前脚刚走出?门,秦知宜便迫不及待地?催谢晏:“夫君,快些带我去雾雨楼,我的手现在还空着呢!”
她买的那?些零零碎碎,都教婢女们拿着了,她手里又没灯,这会?儿看到别人都提着花灯,那?心思就压也压不住了。
“好,夫人请随我去。”谢晏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极少做这样油腔滑调的事,总是觉得自己不会?不擅长?,可此时做起来,竟丝滑无阻。
并且自己还没意识到,这是在油腔滑调。
因为他姿态不浮夸,语气也一派正?经?。
却把秦知宜她们一群姑娘家都逗笑了。
这样的世子,可比之前刚嫁进来时那?个冷面仙君要好太多了。
一路有说有笑到雾雨楼。
这处因为是茶楼,比翠风亭那?样的酒楼要静谧不少,只有袅袅琴音,伴着茶香味。
茶楼中也有一些客人,但多是喜爱清净的雅士之流,没人喧闹。
秦知宜有些意外。
来了这样清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