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长注意到他的变化,看着他的脸,“怎么了,你今天不舒服?”
深吸口气,简洵摇了摇头。
“那就好。”
厨师长做陆珩的餐,是惯了的,不过半小时,就遣人出厅叫简洵。从一层升至二十层的电梯轿厢里,简洵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可推开套房的门,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陆珩就站在等身壁画前,背光身形高大,也不知道是在此站了多久,雕塑一般,看见他,石膏如屑,纷纷落落,活动肩膀走了过来。
头顶的灯扑下暖,愈发显得简洵脸色苍白,捏紧了餐车推手,被他一把拽进门后。
陆珩看了他的脸一眼,呵声笑,“这是怎么回事,我动都还没动你,你就哭。”
他举起手,指腹接了简洵一滴泪,烫烫的湿意在皮肤洇开。他话音听起来似在发火的边缘,简洵很想说点什么,可做不到,一进入这里,就想起昨天在卧房发生的一切,难堪是碎瓷片,肉里藏得到处都是。
“阿珩――”他的沉默彻底点着陆珩发火的引子,堵住他的唇,吻势汹汹。
简洵哭都哭了,不动他岂不可惜?陆珩秉持这个想法,把简洵困在门后,直到简洵几乎喘不过气,才将人放开。
“眼泪这么烫,怎么嘴巴也这么烫。”简洵压抑的喘息和呜咽羽毛一般挠着陆珩,叫陆珩忍不住捧着简洵的脸,额抵额。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还没等到简洵的回答,他就察觉到了不对,简洵身上怎么这么烫?为了印证,他稍后退,手贴上简洵的额。
只一秒,他的脸阴下来,迎着简洵泪眼,“你几岁?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还来上班?”
简洵被吼得抬起头,心尖颤颤,正要答自己没有发烧,陆珩的脸却先在视野里忽大忽小,世界似有无数大大小小闪烁的光晕,他也最终被光晕所噬。
他身体软软的往地上倒去。陆珩下意识将他搂住,睁大眼睛楞了瞬,轻拍他的脸,“简洵?阿洵?”
他的声音有点抖,紧跟着一句脏话,抱起简洵赶紧打电话。
五月,这个城市开始了它丰沛的雨季,南叔接到陆珩电话时,吃好了午饭,捧着蜂蜜水在落地窗前看雨。
电话里,陆珩语气着急,让他赶紧过来。
轰隆隆的雷声里,他大吃一惊,挂了电话就往酒店赶,急匆匆。非他不经事,而是他的老大陆家平人过五十,只剩陆珩这么一个儿子,而陆珩在电话也没说清是谁发烧,他自然以为是陆珩不舒服。
等到了酒店,进了套房,他才明白。
他板着脸抿着唇看了眼床上被遮住大半张脸的简洵,视线移留在已经冷静下来一脸淡然的陆珩脸上,“家平哥说你这几年男女不沾,红尘出家是个童子鸡,看来他也有走眼的时候?”
陆珩眼里闪过一秒的不自然,拉人坐下,“南叔……”他毕恭毕敬地叫了人一声,南叔确也担得起,毕竟爹地做龙头时,南叔就是陆家的医生,救了爹地不知多少次,“你先给他量体温。”
南叔一动不动,只是看他,两人耗了差不多五分钟,南叔掏出手机,准备给家平哥打电话。
陆珩一把夺过他手机,作惊作怪,“爹地在泰国退休生活过得好好儿的,你不要搅他。”紧接着,不等他发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南叔瞪大眼睛,见他一脸无惧,“你你真是!”事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陆珩脸色自然很多,用眼神催他。
南叔拢共在套房待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电梯里,他几次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陆家平去电话,想想还是没有。
送走南叔后,陆珩抱了简洵去浴室洗澡,简洵正是在洗澡途中醒来的,不过因为刚醒,身上又烧得厉害,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