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够,上班时候总打哈欠。
黎漾有一次见他打哈欠还打趣过他,“都说春困秋乏,这还没到秋天呢,你就哈欠连天的想冬眠啦?”简洵拿她没办法,只能任她打趣。
平静的日子期间,惟有一件事,让简洵稍有印象。
有个女孩敲错了他家的门。简洵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女孩相当年轻,看着不过十八九岁,一双杏眼明媚,在他出来开门后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是找错地方了。”
以前这样的事也有发生,不过多半是孩子敲错,简洵亦笑着点点头表示没事,关门前注意到女孩怀了孕,肚子已有四五个月大。
“阿青,走啦!”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朋友。简洵透过门缝,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
他只当这事是个生活中的小插曲,以为和这女孩再不会见面,谁知就在三天后,这女孩再一次敲响他家房门。
“请问这是李霖的家吗?”
简洵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面前女孩眼眶鼻尖一红,竟朝他直直跪了下来。
她圆圆孕肚在简洵视野里放大,一个让简洵心惊肉跳的猜测刹那生成、上浮,顶着简洵喉咙,顶得他阵阵恶心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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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上门的。阿霖从一开始就骗了我,我在奶茶店打工,他上门推销宽带,他他……”
“他说他单身,从去年到上个月我都没有怀疑过他。有了小孩,我不想要想打掉,他不肯,求我生,在我大伯面前下保证。”
“我没满二十岁,不能领证,他为了让我放心,彩礼、三金都给我办,我所有的家里人都知道他了,只等生下小孩到年龄领证办酒,结果发现他……呜呜!”
两居室的客厅并不大,充斥着阿青声泪俱下的控诉和哭声,简洵站在跪地的她面前,犹近距离站在巨大的幕布前,一帧帧以她为主角的画面正在高清变幻。
钢筋水泥砌就的屋顶墙壁在他四周坍塌、融化,他耳内世界一片嗡嗡轰鸣,只看得见她嘴巴张合,却再听不清她说的话。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这坍塌停止,简洵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好似一下老了十好几岁,虚弱空茫,“这你应该去找李霖而不是……找我,我……”
“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阿青哽咽,“自从我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后……我质问他,我们吵了一架……”
“现在这件事我也不敢跟家里人说,他们也都被他给骗了,觉得他是个好呜呜……”话到此,阿青哽声再说不下去,跪不住瘫坐在地。
简洵看着她因瘫坐愈发明显突出的孕肚,生怕她情绪激动出事,忍不住放软声音,“有什么事慢慢说,你先起来坐,我……我也是几天没见到他,估计也联系不上他。”
简洵的本意,是要安慰她,谁成想话一出,反勾出她更多的眼泪,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后,见她一双杏眼哭得红肿不堪,给她倒了杯温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