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与中原的一名文臣打了这么久还没占得上风,西戎今日已经颜面扫地了!

“阿玦在挑衅。”

池簌忽然低声说:“他的枪路变了,主要攻击日渥的面门,想要逼他还手。”

他眼光极准,应定斌看了片刻,发现果然如此。

只见应翩翩像是打的得意,开始萌生出了耍弄对手的心思,竟然放弃了对于日渥身上其他重要要害部位的进攻,而是枪枪照着日渥的面部袭去。

雪亮的枪尖在眼前乱转,晃得人实在心烦,日渥脸色微沉,侧身闪避,同时抬起手中的狼牙棒,架住枪杆。

和每次一样,长/枪顶端堪堪在他面前划过,未能伤及到他,但这回,应翩翩没有及时收招,而是枪杆微晃,枪尖充满挑衅意味地在日渥的眼前做了个类似“拍击”的动作,这才刷地一声,利落收回。

“竖子怎敢!”

这一声却并非是刚刚收招的日渥所喊出来的,而是一位西戎勇士勃然大怒,脱口而出。

这小子真是张狂,实在是欺人太甚!

原本应翩翩和日渥都对战了这么久,都没有如愿看到羸弱的中原人狼狈不堪地败下阵来,已经让西戎人尤为恼怒了,谁料应翩翩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不光是在羞辱日渥,也是羞辱在场的每一位使者,甚至是羞辱了整个西戎!

在西戎人的认知中,只有他们凭借武力欺负别人的份才对,这样下去,日渥就算是赢了,也赢的不光彩。

应定斌方才听了池簌的提醒,心念一动,叫人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过得片刻,便有不少小太监们纷纷四散开来,混在人群中,每当看到日渥后退,就发出失望的唏嘘声,还有人用西戎语叫着日渥的名字,像是愤怒地希望他发动反击。

左丹木还以为是自己这边的人如此没有规矩,连声喝道:“住口!”

可惜,没有人听他的。

混乱中,日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在叹息大叫,他的胸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除此之外还有极度的羞辱感。

但眼下还不是最佳反击的时机,如果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应翩翩的体力肯定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应钧这个儿子果真不是好惹的,需要谨慎应对,到那个时候才好万无一失,一举得胜!

可是,到那个时候,即使胜了,他日渥还有几分颜面在?

面对着勉强保持冷静的日渥,应翩翩的枪势反而更加张狂,唇角含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右腕为轴,左手压枪,将花枪舞的几乎令人眼花缭乱。

一枪上挑刺心,一枪扑雀刺足,一枪斜铲扫腿,一枪挒绞迎面,枪枪夺人声势,不求伤敌,唯见炫耀。脚步翻旋,眉眼睥睨,仿佛在嘲笑日渥的缩手缩脚,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