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有喜欢唱反调的人在,别人越是开心,越是赞扬,他们就非要说些扫兴的话,挑剔点毛病出来。
这时便是如此,有人手里拿着粮食,还在悄悄议论着:
“听说这次来的钦差是一个太监的儿子,跟姓洪的是一伙的,他怎么会这么好心,把这么多东西都白发给我们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开始一直说没有粮食,怎么突然又冒出来这么多了?依我看,说不准先前是故意等着这个姓应的过来立功,才不给我们放粮的。”
“我叔叔是洪府的门房,他说这个钦差跟洪大人的关系可好了,现在不是做戏我不信。”
“哼,官老爷们天天喝酒吃肉,给我们的这点粮食,只怕人家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眼,有什么可感激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人家当成好人了么?”
这些话,一部分是有心人故意挑唆,也激起了其他一些人心里几乎是根深蒂固的对于上位者的敌视与厌恶,让他们跟着纷纷议论起来。
也有人并不赞同,加以驳斥,双方都不能互相说服,只争得脸红脖子粗。
应翩翩不远不近地在一处棚子后面站着,抱臂听他们窃窃议论,唇边带着抹讥讽的笑意。
这时,只听有人在他身侧轻声问道:“他们这样说,你怎么不去解释呢?”
应翩翩不用转头就知道是池簌,淡淡地说:“没那个必要。我只做我要做的事情,剩下的爱怎么想,由得他们。”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做这件事不过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换命,本来也不是要救这些百姓,也用不着他们领情。
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听到应翩翩这样说的时候,池簌心里那种奇怪的异样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他有一种直觉,应翩翩总仿佛在赶时间一样,总是不顾一切地朝着他的目标前行。
对于过程中发生的其他事情,他不是不在意,却因为怕干扰到那个一定要完成的目的,所以严格地克制自己,不闻,不问,不看,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