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瑜的脸色变了几变,心下暗骂季温?A耳根子软,没有半点儿身为太子杀伐决断的样子,平日里口口声声护他怜他,说到底不过是假惺惺的面子情。

他明面上不好和太子闹翻,只得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长叹道:“罢了,此事不必再提,皇兄早些休息罢。”

却说谢知方逃命似的将姐姐带出宫城,扶上马车,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他催促车夫扬鞭策马,加快脚程,一脸晦气地坐在谢知真身边,想了想嗤笑道:“季温瑜那厮该不是被姐姐的美色冲昏了头罢?那般滑天下之大稽的谎话都编得出来,甚么救命之恩,甚么姐姐亲手给他做过衣裳,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差点儿就信了!哈哈哈哈哈!”

前世里他好歹还敬季温瑜是位枭雄,怎么对方十七八岁的时候这么不着调,编瞎话不打草稿,真当他们姐弟俩是冤大头不成?

谢知真欲言又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阿堂,此地人多眼杂,咱们有话回家再说。”

她扬起衣袖时,一方粉色信笺从袖子的暗袋中轻飘飘地飞了出来,恰好落在谢知方脚边。

“这是甚么?”谢知方疑惑地弯腰去捡,借着灯光打开,往上面看了几眼,立刻变了颜色。

他不顾这是在马车里,腾地跳了起来,一脑袋撞在车顶,疼得龇牙咧嘴怪叫两声,用力挥舞着信笺,失态地大叫:“这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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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八十三回 问就里未雨绸缪,生疑虑坐立难安(27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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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方嗓门太大,吓得疾驰的马儿嘶鸣两声,险些尥蹶子。

谢知真忙不迭拉他坐回去,一只玉手捂住他的唇,轻声道:“阿堂,你冷静些。”

冷静?这让他怎么冷静?

谢知方双目喷火,正打算一五一十问个清楚,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她手心的触感。

玉软云娇,香嫩非常。

昏暗的马车中,国色天香的容颜泛着含蓄却动人的光泽,她和他挨得极近,素手日日用牛乳浸泡,养得如酥如酪,就这么贴在他唇边,亲近得好像稍微翘一翘嘴唇,便能尽情舔吻狎玩。

谢知方的思绪卡了一下壳,就连怒气也散成一片一片,聚不成个气候。

他勉强控制住情绪,“唔唔”两声,将手里的信笺抖得“哗啦哗啦”响,催促她给个解释。

“这封信是在太子宫中整妆的时候,一名宫女悄悄递与我的,我并没有打开看,因此也不知道上面写了甚么内容。”谢知真说话不急不缓,透着一如既往的沉静和大方,有效地安抚了弟弟的情绪。

她见他消停下来,便将手收了回去,微微歪头,鬓间水滴状的宝石流苏轻轻晃动,荡出潋滟的流光。

“哦……”谢知方被她这副模样惑住,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想到舌头舔过的地方残存着她的味道,浑身的血都烧起来。

谢知真挪过来,凑着他的手看向信笺,问:“六殿下都说了些甚么?”

她光明磊落,自问事无不可对人言,因此在弟弟面前表现出纯然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