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却难受得厉害,说完这句缓了许久,生怕再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哭出声。
谢知真对他的心思浑然不觉,只当他又在说些荤素不忌的混话,因着胸口被他和被子压得透不过气,便软软地推了推他的胸膛:“阿堂,你先起来……”
谢知方依言翻身坐到一旁,脸色又青又白,失魂落魄地看着她,心下冰凉一片。
其实,深究起来,他和季温瑜之流相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样是强取豪夺,不择手段,一样是在勉强她。
唯一的区别,大抵也就是仗着她担了生母的嘱托和身为姐姐的责任,不可能和他断绝血缘关系,心里又疼他,因此险胜一筹。
他和紧缠着人不放的敏宜郡主一样,是块阴魂不散的狗皮膏药,令人打从心底里恶心罢?
仔细想想,姐姐也真是可怜。
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呢?
放她离开,是比死还要令他难以接受的事。
“阿堂?”谢知真见他神色不对,跟着坐起身,青丝披了满肩,目含春水,唇似桃花,一副邀人采撷的妩媚姿态,“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谢知方缓过神,意识到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俯身过来亲了她一口,见她下巴瘦得尖尖,心下更是愧疚。
他翻身下床,胯下依然精神,将衣袍顶出个不小的凸起,脸色却正经了许多:“姐姐,对不住,方才是我太过心急,我去外间的矮榻上睡,若是有甚么吩咐,你随时唤我便是。”
谢知真有些莫名其妙,却不好挽留他,遂轻声道:“也好,夜里冷,你多盖一床被子,明日让她们在外间烧上地龙,莫要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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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一百三十八回 患得患失喜忧参半,多思多虑度日如年(双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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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二日始,谢知方如旧时那样,将姐姐照顾得无微不至,指望着能在大婚之前,把她消耗的精气神尽数调养回来。
灵芝鹿茸流水似的往府里送,更不用提他这么多年来私下里收藏的珍奇古玩,官媒带着几十抬礼物体体面面地上门提亲,看热闹的人将谢府围得水泄不通,纷纷议论起这位鬼面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躺在床上养病的谢韬听说了这周昱乃是太子近臣,又在宫变之中立了大功,如今低声下气地过来求娶长女,颇觉扬眉吐气,摆起岳父威风,不顾谢夫人的劝阻,坚持见他一面。
也不知两人在屋子里聊了些甚么,待到谢知方出来时,谢韬气得鼻歪眼斜,吐血三升,瞪着他的背影要骂却又不敢,哆嗦半晌,嚎啕大哭。
谢夫人立在廊下,无奈叹气道:“他变成这副模样,已是遭了上天报应,你又何必落井下石?”
谢知方使手下去库房取上好的山参,交待务必要在大婚之前吊住谢韬的命,闻言嗤笑一声:“若不是他横生枝节,姐姐也不会险些丧命,我看在您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他却上赶着找不自在,闹成这样也是自讨苦吃,和我有何干系?”
这是将谢知真的病尽数算在谢韬头上,偏激至此,令谢夫人连连摇头。
谢知方提起谢夫人替他把拦姐姐嫁人的事,深深行了一礼,道:“母亲对我姐弟二人恩重如山,这些年又受了不少委屈,我心里都有数,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报不报恩的我倒没有想过,只有一条,你须得答应我。”谢夫人正色叮嘱,“真娘性情柔顺安静,便是受了甚么委屈,也只藏在心里,轻易不说与旁人。你既非要强求,便不可行那些始乱终弃的混账事,成亲之后好好疼她敬她,常常带她回娘家看看,若是她怏怏不乐,无精打采,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