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先前探寻的讯息,男人很快找到了叶萋的小摊。
不比旁边小贩的热闹吆喝,她静静地立在那儿,送往迎来,说话时温声温气,叫人融化了烦躁心绪。
“公子是要买什么,荷包还是璎珞?”叶萋瞧见了沈将渊,轻声问着。
沈将渊没理女人,径自拿起一枚荷包掂量几下,满意点点头,“阿右,给银子。”他看不懂什么针法工艺,觉得摸着挺滑溜,上面的图样也不错,不是腻歪人的鸳鸯,而是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叶萋看着客人选了个孩童所用的样式,没多想,以为是要赠与家中幼弟的。
“给银子。”阿左复述道。
可这回没有冤大头在了。
拿着荷包的沈将渊略感不妙,手里攥紧的同时转头看去,目光对上人胸口抱着的一袋子糖饼。
他娘的,带错人出门了,阿右那小子……沈将渊咬牙切齿,怀揣最后一点希望,“阿左,你带银子了吗?”
阿左捏了块糖饼从面具缝隙塞进去,摇摇头。
“你不带银子出什么门!”
阿左一歪脑袋,没说话,意思明显,将军自己不也没带。
感受到无声辩驳,沈将渊更气了,撸起袖子准备当场干架。
身为武力巅峰的阿左丝毫不慌,慢悠悠塞着饼,发出咔哧咔哧细响。
一旁的叶萋反倒慌了神,害怕闹出什么事来,牵连下砸了她的摊子,连忙道:“公子若喜欢,不必给银子了,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听到话的沈将渊眉头蹙起,转向叶萋,女人矮小,他压根没放在眼里,“什么意思,觉得老子连个不值钱的玩意儿都付不起?”
“不……”叶萋一怔,又被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吓着,后退一步。
这人什么脾气啊,她好心好意不收银子。
“不什么不。”沈将渊见人畏缩模样,心生不悦,却还是默默放下了袖子,主动离远些。
叶萋不敢说话了,抿着唇腹诽,别人乞巧节出门遇到良缘,她出门卖个绣品遇到……
沈将渊一肚子气没地方撒,耳旁一阵阵咔哧声听得他心烦意乱,恶向胆边生,夺了还剩大半包的糖饼。
“我的……”阿左不乐意,他珍惜地捏着手里还剩下的小块。
“什么你的我的,啊,你和阿右的事,回去再算账。”沈将渊威胁完,把纸包往叶萋铺子上一放。
纸包散发出甜香,引诱着叶萋肚子里的小馋虫,她闻出是稻禾斋的招牌芙蓉饼,贵着呢,爹娘还在的时候,常常买给她吃,后来,她简衣缩食,自然不舍得买精致的吃食,顶多偶尔买个牛乳酥解解馋。
“换不换?”沈将渊一拍摊子,力气之大震得下头摆着的木架晃悠。
“换。”叶萋见他架势,哪里敢拒绝,“谢谢公子。”
一番波折,沈将渊终于得到了荷包,他吹了声口哨,还是觉得天子莫名其妙,娶妻婚书不是头要紧吗,弄些乱七八糟的弯饶来,本末倒置。
天子用心良苦,到沈将渊那成了“本末倒置”,哎,长叹息。
任务完成,沈将渊没心思多耽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带着阿左就走。
阿左一步一回头,颇为不舍,他的饼,还没吃几口啊。
“小公子。”叶萋见状失笑,她小声叫着,招招手。
阿左听见了侧过头,茫然地用手指指自己。
叶萋探出身子,取块圆圆的芙蓉饼放在阿左手里,温柔笑道,“别叫你家主子发现了。”
把荷包揣进怀里贴身藏好,沈将渊走出一段距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他停下脚步,差点撞上认真吃饼的阿左。
“你没带银子,面具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