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穿戴举止是体面人,不像是来寻仇的,方秀秀才连忙把入住登记表拿出来:“我接手的客人里没有姓温的,我帮您查查同事的记录。”

“秀秀姐,我换好啦。”温知乐人未到声先来。

周纪淮侧过脸,对上她的笑脸。

他想起温知乐在江河村拦他车时的模样,和现在的她做了个比对。

之后发现,她变化很大。

“不用找了。”

“小戴,我就说你穿上一定好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周纪淮看向温知乐:“小戴?”

温知乐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就……先不解释。

她有点惊喜,绽开笑容:“周同志?你也来住宾馆?”

她跑到服务台前:“秀秀姐,他的房费我来付。”

方秀秀双眼圆睁。

她没办法把温知乐和周纪淮联系在一起。

周纪淮点头:“我自已付,给我张登记表。”

家里多了个心怀不轨的陌生人,他本来就想出来后不回去了。

“也行。”温知乐没和他争。

她看着周纪淮填好登记表,就开口:“你吃晚饭了吗?说好了请你吃饭,你没吃的话我今晚就请你。”

周纪淮:“没吃。”

席上一直被盯着,盯得他没胃口。

“那我们走吧,秀秀姐你也一起来呀。”

“我不去了。”作为刚才近距离感受过周纪淮没表情样子的人,方秀秀察觉出在温知乐出现后,他的表情放松了点。

她不清楚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所以不去。

“我和同事换班了,还得值班呢,你回来时给我带点吃的就行。”

“我去车上等你。”周纪淮不想站在这儿听她们交谈,留下一句话往外走。

温知乐记下方秀秀的忌口,就回房间拿了钱,一会儿才出去。

周纪淮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宾馆门口,有规律地敲着方向盘。

他有个毛病:只会对被划分到自已人范围内的人有好脸色。

军区大院儿长大的子弟们人人都有傲气,周纪淮作为其中之最,傲气最多。

虽然他最会收敛,但耐心向来收敛不好。

迄今为止,温知乐是第一个让他耐心等着吃饭的女孩。原因在于现在的温知乐,在他眼里并非陌生人。

她是他难得发善心救下的小女孩,类同他小时候捡的那只被同类咬得奄奄一息的小狗,勉强可以划入自已人范畴。

温知乐快速跑向吉普车,刚走近,副驾驶的车门就打开,她顺势上车:“久等啦,周同志,你想去哪吃?”

周纪淮让她系好安全带,随后发动车子。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进一条胡同,在一栋四合院前停下。

温知乐跟着他下车,听见一句带笑意的话:“路上连问都不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她忍俊不禁:“你要想卖我,来市区的路上就把我卖了,再说我这点肉也卖不了多少钱。”

周纪淮敲了六下木门:“挺有自知之明。”

木门打开,一个三十岁的戴眼镜青年站在门里:“团长你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他随即发现跟在后面的温知乐,眼里划过讶异。

周纪淮转头看向温知乐:“跟着我走。”

说完回头道:“这我妹。老一套,其他的进去让她点,给她榨杯果汁。”

“好嘞!”

四合院里弯路很多,温知乐紧跟着周纪淮,七拐八拐走进一间布置雅致的宽敞房间,房里摆着原木色木桌和木椅。

周纪淮带她过去坐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