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看了看手表,大笑一声:“小杂种,有意思,跪了四个钟!”

夜幕降临,整个溪山府冷得刺骨,李期矣穿着单薄的衣衫,膝盖双腿早就麻木,浑身动的没了知觉,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无边无尽的冷气,李期矣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眼前出现的秦老爷子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生了幻觉。

“小子!”

他冻得脸都发僵,嘴巴完全打不开,动不了。

老爷子那拐杖拍了拍他:“小子!起来。”

李期矣知道此刻的老爷子并非幻觉,回过神来冷声道:“我不会起来的。”

“犟,可解决不了问题。”老爷子撑着拐杖,弯着身子,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李期矣见秦政面色放软,松了口气:“您愿意和我聊聊?”

秦政大笑:“有意思。你在这冰冻天,鹅卵石地里,跪了区区四个小时,就想把我最疼爱了二十三年的外孙女骗走,小子,没有这么好的买卖。”

老张叔看年轻人被冻的够呛,赶忙出言提醒道:“老爷子,他还是个孩子……这大寒天,再这么下去,只怕孩子会生病。”

二十岁,最是轻狂的时候。

秦政抓住李期矣的肩,刺骨的冰冷穿透老爷子的掌心,这天儿,可真冷啊。

“不管你要聊什么,先和我进来。”

李期矣近乎是被老爷子拖着进去的。

…………

老爷子没有着急给他开空调生炉子,大寒大热更容易生病,秦政为了混小子能够适应这个温度,连自己都没有开暖气。

李期矣把老爷子的小心思看在眼里,觉得自己跪的这四小时,物超所值。

“小子,外面可翻了天了,我的接班人现在在警察局里接受调查,我的夫人在医院打吊针,我成和现在腹背受敌,都是拜你家所赐,你要聊什么?又能和我聊什么?”亲老爷的话从来都是只说半分,遇到李期矣,他倒非常有耐心,话都给他讲透彻,时局都给他分析清楚。

“瑞博对您和成和做得一切,我挂着李这个姓氏就该跟您道歉。事情发展成这样,绝非我本愿。”李期矣的真诚打动对面商海沉浮,叱咤多年的老者。

孩子眼中炙热的赤子之心是他所动容的。光是看他那双纯粹的眼睛,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局外人。

老爷子也没觉得这个傻孩子能够掀起什么风浪。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秦家今日吃了亏,明日定会奉还,只有你输我赢,没有谁对谁错。”此言一出,振聋发聩。

李期矣看向老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带着钦佩,老爷子看少年的目光也有了难得的赞赏。

“我可没什么大的文化,一路厮杀过来,全凭我身上的这股子莽气,别人砍我一刀,我便捅人十刀,就这样一步步到了今天。你妈上次来这儿一闹,我连表面的关系都懒得维系了,你们这些文化人,形容我这样没素质的老家伙,肯定大有文辞。”

李期矣摇头,真诚道:“是我母亲失礼在先,您的所作所为,所思所言,合情合理。”

老爷子笑了:“人要懂得认清形势,你要明白,我可不会因为你大义灭亲公正的说辞就把我外孙女交给你。”

李期矣接过茶被,抿了一口,礼貌道:“不管是什么形势,我都只要您外孙女。”

秦政爽朗一笑,眼神中尽是对年少轻狂的嘲笑:“就算是我点头把那丫头交给你,她估计也不会和你走。这丫头虽然无法无天,自由散漫,但脑子很清醒。她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男人,放弃自己足以一生享乐的财产。”

李期矣的脸色一僵,老爷子的话说到了李期矣的痛处。

“听说你成绩很好?在A大那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