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2 / 2)

清晰,然后他找到了答案

变化似乎源自于离开始初之地的那个晚上。

湿漉漉的床单,迷蒙的神志,不受控制的欲望,以及那时候阿舍尔临近崩溃的理智。

握在手掌里的激光枪,是他流落至荒星的一开始,唯一能自己拿在手里,唯一彻底属于自己,唯一够用于保护自己的东西。

情欲中可能被旦尔塔完全掌控、撑开甚至是吞噬、撕裂的恐惧,因为一直抓在手心里的激光枪而略有消退;一次次力竭险些失去“依仗”的慌乱,也因为旦尔塔捏着他的手指,重新抓回枪支而缓和。

那何尝不是一种安全感的扭曲映射?

在阿舍尔成为劣质虫母的第一天开始,属于他只有从飞行器残骸内翻出来的激光枪。

那时候他遍体鳞伤地躺在陌生星球的土地之上,无可奈何地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刷新,像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攻略游戏,除了向前别无选择。

哪怕模拟器足以抹除疼痛,可死亡带来的阴影,又怎么可能因为失去痛感而变得轻巧?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开局,才在阿舍尔心里种下了第一层恐惧和防备。

后来,始初之地上生活的日日夜夜,以及物种上的差异和同化,哪怕虫群对虫母的保护和爱护天经地义,可阿舍尔依旧无法给出自己的信任

高纬度文明创造的模拟器,近乎规划着阿舍尔在成为“虫母”这条路上的一切行为,每一个存档、读档看似是他自己的选择,可如非死亡和意外的威胁、影响,又怎么能最终得出模拟器想要的“完美”结果?

选错了,死亡回档;选对了,继续前进。

这条路最终指向的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在这条必须向前走的路上,能够达成模拟器满意结局的方向只有一个,只是模拟器没能料到,在它以为绑定宿主必然会选择留在始初之地、彻底成为虫群们供养的虫母时,被它操控的小木偶却突然挣断绳子,跑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不再受模拟器,以及那抹俯身的虫神意识碎片控制

逃离的虫母,疯狂且爱意浓郁的虫群。

哪怕虫群作为被抛弃的一方,也从未生出对阿舍尔的憎恨,以至于在模拟器的计算里,即使绑定宿主偏离了原定的轨道,也依旧是“完美虫母”的最佳选择。

模拟器不相信主观意识,只相信客观数据带来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