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出悲伤的一天。”迦勒轻笑,“那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祂为什么悲伤,当然现在也不知道。”
“祂离开了三个月,等再一次回来后,旦尔塔就变得很奇怪。”
阿舍尔:“怎么奇怪?”
“旦尔塔对祂所谓的梦境闭口不谈,越发沉默寡言,要么不睡觉,要么就是睡着后被噩梦折磨到再一次清醒。”
哒哒的脚步声回响在静谧的走廊里,直至又转过一个拐角,迦勒忽然把自己抱在手臂间的虫母轻轻放了下来。
待虫母站稳,迦勒半跪下来,抬手小心整理着被抱起来时蹭皱的衣摆,又把轻微向下滑蹭的长袜边沿往上提了提,重新整理了藏在内侧的衬衫夹。
从委屈巴巴发癫的小疯狗,到言简意赅、平铺直叙的故事讲述者,再到细致甚至略显温柔的执事,迦勒的转变平滑又自然,距离六百多年前那副桀骜又嘴硬的形象,可谓天差地别。
他道:“妈妈,到地方了。”
闻言,阿舍尔偏头,看向唯一坐落在暗色调长廊尽头的房间。
对比其他走廊里大大方方敞开窗帘、映着满目星光的落地窗,这一整个走廊里的窗帘都呈紧闭状态,严丝合缝到透不进来一丝宇宙尘埃的微光,就连长廊上方的灯具也尽数暗着。
“不开灯?”
迦勒耸肩,“最开始是会开的,后来被祂毁掉了。”
自上一次猩红的血肉大肆冲破房门,溢满整个走廊,又自主缩回到原来的房间后,虫群们就不曾见旦尔塔出来过。
“妈妈想去就去吧,我在这里等您。”
阿舍尔讶然,“我自己去?”
迦勒点头,“除了您,旦尔塔大概是不想我们任何一个靠近。”
上次猩红血肉自己缩回去后,迦勒也不是没想过去看看自己的共生者到底死没死,谁知道还没靠近,就被一截破门而出的巨型藤蔓给掀飞了出去,差点儿把他从窗户里砸到窗户外。
阿舍尔一顿,他对于自己所具有的“特殊性”持保留态度。
似乎是窥见了虫母的心中所想,迦勒忽然俯身,贴近了青年的耳侧,低声道:“妈妈,您似乎总看轻您自己在我们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