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也不急着问,静心等待母亲消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楚苒瞥向自家儿子。
厉庭深勾了勾唇,眉眼含笑的望着尽力减少存在感的小保镖,如实道:“在某人说着要和我白头到老的时候。”
简星意羞愧的恨不得把自己给埋进墙缝里。
“难道你不想?”楚苒啧啧嘴,“牙都要感冒了,别笑了。”
厉庭深轻嗯一声,却依旧上扬着嘴角。
“荷花酥忘了,你去让经理打包一份给小意尝尝。”
简星意忙道:“阿姨不用。”
厉庭深仔细的给简星意裹好围巾,“你们先去车上等我,这里怕有风。”
“记得要热的。”楚苒提醒道。
“知道了。”
厉庭深重新走回茶厅,还没有推开门,就听得谈话声从门缝中传了出来。
彭太太:“难道我有说错?也不知道厉庭深喜欢那个短命鬼什么,没家世没学识,那张脸白的都不见一点血色,说不定过两天就没了。”
薛太太:“好了彭太太,少说两句吧,现在厉家可宝贝着,都为了他满世界找药,你偏要拿他的健康说话,厉太太不跟你急跟谁急?”
彭太太:“就算厉庭深喜欢又怎样?也没那个命去享福。”
王太太:“不过看着是很不健康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会不会传染?”
彭太太嫌弃的擦了擦手,“赶紧把东西都换了”
“啪”的一声,厉庭深面无表情的推开了大门,力气之大,差点掀翻两扇门。
众人诧异的回过头,当看到去而复返的厉庭深时,刚刚还在谈论的几人瞬间僵直身体。
厉庭深眸光清冷的一一打量过众人。
“厉总是落了什么东西吗?”薛太太僵硬的挤出微笑。
厉庭深沉默不语的走近。
众人噤若寒蝉的往后退了退。
厉庭深瞧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忽然理解了贤惠知礼的母亲为什么会大动干戈,原来是真有人喜欢往心窝里子捅刀子。
“嘭。”厉庭深毫不客气的掀翻了桌子。
茶水茶点落得满地都是。
原本还说的热闹的几人顷刻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厉庭深慢条斯理的擦去手上被溅到的水渍,“麻烦经理打包一份荷花酥,热的。”
“已经给厉太太备好了。”经理小心翼翼的递上包装精致的礼盒。
厉庭深伸手接过,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没有下次。”
“对不起。”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垂着头。
厉庭深没有理会她们,径直出了茶厅。
车上,简星意看见了由远及近的身影,着急忙慌了一阵,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出门在外的身份,索性两眼一闭,装睡中。
厉庭深一上车就看见了某个装睡的小家伙,没有揭穿他的伪装,拿过一旁的绒毯搭在了他的腿上。
简星意眯着眼偷偷打量,见着先生拿出电脑开始办公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心肝宝贝出门一趟是玩累了吗?”冷不丁车内响起这明显打趣的声音。
“咳咳咳。”简星意被吓的连装都装不下去了,抑制不住的呛咳起来。
厉庭深递上热水壶,里面装着李老准备的药茶。
简星意也不知道是被咳得满脸通红,还是被羞得浑身燥热,他捧着热水壶,尴尬的扭过头。
“心肝宝贝怎么不说话?”厉庭深凑上前,笑意更浓。
“先生,您怎么知道的?”简星意认命的四目对视。
厉庭深温柔的捏了捏他的下巴,“这些人没什么意思,以后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