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和我说了几句话?又和少谷主说了多少话?……你既然喜欢她,现在干嘛又拽着我。”

“这……这你也要生气么?我不就贪玩了些,想拉着君桥姐姐和她玩那些好玩的机甲,多正常的事情!你也太无理取闹……”

云棠抽出被疏雨拉着的袖子,冷笑一声:“是,我无理取闹。那你,就别再和我说话了。”

“我……”疏雨欲言又止,看着云棠拂袖离开,也暗自生起闷气。她堂堂一国的公主,以前在皇宫哪个不是好声好气围着哄着,因一时贪玩,来了北罚,这清苦日子她本想玩个两三年就回宫的,结果遇见了云棠,便也就搁下了那皇宫的富贵。想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何时想走便就拍拍屁股回宫去过那舒坦日子了,何必还天天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随便一个比她年长的弟子她都要乖乖叫师兄师姐,隐了公主身份不说,很多地方都低人一等。

可即使这样,念着云棠,她也便没有什么怨言。

疏雨重重叹口气,她骨子里是有属于皇族的傲气的。有些话,她不会将自己放得太低去说。故此,有时候,她和云棠之间的矛盾,都是拖给时间去消磨的。

薄雪过来,拉着疏雨去其他地方玩。她俩倒是能玩到一块的性子,聊得也很开,扔下苍旻和云棠两个在华胥境。

轻欢端着装着药的黑罐子,朝北边走了许久,快到山崖边才看见了那两抹清丽的人影。

南泱一身裹纱白衣,站姿端正优雅,正看向山崖外。君桥在她身边站得很近,正偏着头和南泱说着什么。

轻欢停在面前的青松树后,静静看远处的两个人。她听不见她们在聊什么,只是想等她们聊完,好去接南泱回来,让她把药喝了。

手里原本滚烫的药罐在刚才的路上已变得温热,在她等候的时间里,又慢慢变凉。冰凉的陶罐像握在手里的一块冰,刺得她皮肤都有点疼。

远处,君桥似乎是站累了,在旁边的一块巨大岩石上清理出一块地方坐下,又朝南泱招了招手。南泱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坐在了君桥身边。

两个人挨得当真是,近极了。

“南泱尊主,你离开北罚怎的也不和我说一声,好歹我还在你的荣枯阁里住着,你和苍旻前辈一走,还真不怕我把你的荣枯阁给搬空了?”君桥唇角勾着浅浅笑意,隐在袖子里的手依旧在摩挲着那白玉面具玩。

“少谷主说笑了。”南泱淡淡回道。

“你可还记得试剑大会之前,我头一回去荣枯阁拜访你?那时看你和苍旻前辈煮茶下棋,兴致颇好,便不忍打搅你们的雅兴,有些事,我说过要延后和你说的。”

南泱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君桥:“少谷主便是为了此事上昆仑?”

“一半一半。我本也该下北罚山回中原了,路上又碰见那个叫疏雨的小丫头,要来昆仑。我听说你也在昆仑,便一并捎了她过来。”

“……那么所谓何事?”

“很要紧的事……”君桥轻咳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暗黄色卷轴递给南泱,“乱花谷中搜查出焚天门的奸细,从奸细身上搜出画有门派相关的暗道地图,以及门派内部的一些机密……那人被抓后便自尽身亡,但我们推测,此类奸细必定不止乱花谷中独有。焚天门表面虽还被拒在郁水关之外,在东海其实也并不安分。他们这些年必定混了不少奸细在各大门派内部……”

南泱打开君桥递过来的卷轴,轻轻扫一眼便又合上还给她:“这东西牵扯乱花谷内部的机密,我不便查看。我相信少谷主说的话,过段日子,我回了北罚一定向掌门禀告。”

“……南泱尊主还真是体贴……不过,事情……还不止这个。”

“……”南泱扫君桥一眼,似乎已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