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嘿嘿一笑,笑容美得灼人,一边笑一边迈着小碎步飞快逃开。

南泱愣了有一会儿,才抽出手帕将自己的脸擦干净。随即她便撂下书起身,向厨房方向走去。兔崽子,不和你算算账你还能骑到你师父头上来。

厨房里,云棠忙着揉手里的一团面,脸上也沾了好些白面粉。轻欢在她身边,搅拌着手里的一碗肉馅。

“你在鸿飞阁,这段时间学得怎样了?”云棠一边揉一边问。

“很好,时有进步,剑术已提到第六层。”

“你这个年纪,练到第六层已经很好了。一共才九层,我和师兄也才到八层。你既然这样,我也放心三月份的试剑大会了。到时候,一定要漂亮地赢过所有人,给荣枯阁长长脸。”

轻欢笑:“是,一定。”

云棠沉默一会儿,又问道:“那……疏雨最近怎么样了?”

“她啊,日子挺滋润,鸿飞阁的师兄们都挺喜欢她,给她写了不少酸溜溜的情诗。疏雨性子开朗,和师兄们都玩得开。”

“玩得开……”云棠若有所思,脸色却不太好,“你和他们玩不开?”

“我整日忙着修课练剑,没有时间同他们玩的。”轻欢一边搅肉馅,一边偷偷看云棠的脸色。

“嗯,这样很好。”云棠的声音不知怎的有点低沉。

“疏雨前几日同我说了,她除夕也想要来荣枯阁。”

“嗯。”云棠哼一声,并不再多说。

轻欢意欲不明地笑了笑,搁下手里的碗:“我去切葱,师姐你可揉轻点,再使劲点,那面板都要被你揉穿了。”

云棠脸一红,抓起一把面粉冲轻欢扬过来:“你敢取笑我!”

轻欢轻巧一躲,险险避开那把面粉。那一簇面粉直直向后飞去,轻欢一闪开,露出后面才刚刚进来的南泱。

云棠心道糟糕,所幸眼睛一闭当看不见。

南泱这回反应快极了,在那面粉将将要挨到她面上时,挥袖一扬,那一簇面粉竟全数被挥到一边正在偷笑的轻欢身上。

“师父!”轻欢惊道。

南泱淡淡瞥她一眼,眼角坠了一抹笑:“怎么?”

云棠见状,直舒一口气,幸好没撒到师父身上,连忙开口:“师父,师父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聊,来这里看看。”南泱扫厨房摆具一眼。

轻欢忙着抖身上那一层白乎乎的面粉,活像个刚从雪地里打完滚的雪人,没好气道:“师姐,都怪你!我今日才换的衣服!”

云棠无语,天可见,这事能全怪她?虽说是她撒的,但是是师父亲手给挥上去的啊!

南泱看着一直在抖衣服的轻欢,眼中有些嫌弃,暗自走开一点,怕那面粉沾到自己身上。

轻欢眼尖地看见南泱的小动作,哭笑不得:“师父!”

南泱像没看见她,径自问云棠:“有什么我能做的?”

云棠忙道:“有有有,那边有几个才洗了的碗碟,师父你去擦干就好。”她也没胆子给南泱找什么复杂的活。

轻欢见身上抖不干净,索性也不抖了,嘟着嘴自个儿走到案板前,拿起那几根葱发泄般剁下去。

南泱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挽了衣袖,走到那一堆碗碟前,拿了干布擦起来。

云棠见状况总算安定下来,暗自松口气,又专心于手中的面团了。

厨房里一时没人说话,只听见咚咚咚的切葱声音。有些许细碎雪花透过窗棂飞进来,细润人的心情,窗外还偶有北罚豢养的白鹤飞过,与落雪的天际混成一幅风景图。

云棠暗叹一句,真是岁月静好。

但这静好的时间,也忒短了些。

还没多久,就听见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