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被无名接了过来。

主厅里,君桥一个人高高地坐在属于乱花谷谷主的华美高座上,神情疲惫不堪,一手支在扶手上揉着额头,一手蜷在膝盖上捏着白玉面具摩挲。无己站在她身后,低头和她说这些什么;边子趁在下方坐着。

轻欢进入主厅时,和坐在下座的刘五河有短暂的眼神交汇,顷刻便移开目光,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君桥看见她们来到,目光中似有什么光转瞬划过,微微挺直了腰道:“南泱……你们来了。”

“师父。”边子趁站起来,走到南泱身边。

走近了看,君桥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想是夜里丧父难过极了,可怜她父亲还未得安息,便有小人趁机作乱。偏偏这谷中,也只得无己,无功和无名能稍稍帮上她一点了。

“情况怎么样呢?”南泱还未落座,便敛眉沉声道。

“他们都是有预谋的。之前我去往北罚,离开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右长老便将谷中弟子大换血了几次,拉拢了不少倾向于他的新弟子,我爹的权力早就被架空。此番归来,也是挖了个坑让我跳,但我尚且不知包围着乱花谷的那群人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他们之间有合作。”君桥顿了顿,长叹一声,眉头越皱越紧,“早先得知四个机关绳梯全部被毁我应该就防备着的,哪有那么巧的事!”

“两方人数有多少?”

无己上前一步答道:“少谷主……不,谷主这边的人和敌方差距悬殊,加上三位北罚的客人,和五位柄山的客人,一共也才不过二百人。但保守估计,包围乱花谷的就有三千到五千不等。”

南泱沉吟片刻,又道:“现在我们这二百人被围困在中心,左右逃不了,杀出去的话,又有几成可能成功呢?”

“一成不到。”无己低了头,声音沉沉的。

“右长老以及被策反的弟子现在在哪里?”

“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机关绳梯口,已经和外围的势力联合,怕是……今晚之前就会开始围杀我们了。”

轻欢惊得挑挑眉,不知说什么。情况居然忽然如此危急,外面还一直下着暴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两房厮杀她们这一边只会损失更惨重而已。

“我在这里,你们难道还等死不成?”南泱声音有了一点冰冷温度,轻欢看见她隐在袖口中的手已隐隐握成拳。

“哟,不愧是堂堂北罚的尊主啊,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同,”坐在一旁沉默很久的成烛明忽的轻轻一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昂起,“可南泱尊主,你纵然武艺高强,又能否保证带着这二百个人杀出五千人的包围?”

“你住口!”边子趁厉声喝道。

“你们还是想想可行的方法吧,务实一点。与其像个傻瓜一样杀出去,我看还不如现在就开始挖地道逃跑靠谱些。”成烛明冷笑道。

“你倒是敢说,你他娘的现在给老子开始挖啊!”边子趁冲着地面狠狠指了一下。

“师兄!”轻欢拉拉边子趁的衣角,朝他摇摇头。

无己眼中却忽然亮了一下,忽的转身朝君桥抱拳道:“谷主,属下记得老谷主曾透露过,主厅下方有一间非常大的地牢,以前在需要囚困许多人时使用,后来荒废掉了,再没人开启过。我们是不是可以暂时在那里避上一避?”

“……我隐约记得是有这样一间地牢,不过……”君桥为难地思索。

若是不被发现倒罢,被发现了,那就是聚成一堆送给人杀了。

“别想了,先找到那里,对于这里大多数人来说,躲总比不躲好。”南泱微微叹气,轻轻按了下君桥的肩头。

“也好,先找吧。”君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