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私事是正常的,她应该放宽心,任由所有事情自由发展,天下之事,总有自己发展的规则,不得强求。可一想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会有事情瞒着她,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
大雨中南泱听不见她们交谈的内容,但可以模糊看见妙善对轻欢的态度越发轻佻,到后来,竟然还将轻欢半搂进怀里,且贴着轻欢的耳朵十分亲密地说着什么。轻欢从头至尾只是面色复杂,却一点都没有抗拒的意思。
南泱捏着伞柄的手越握越紧,紧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微微暴起,宛若清茶的浅褐色眼睛一扫寻常的淡然,双眼微微眯起,隐约透着点点杀意。
“我数三声,”南泱声音很轻地自言自语,脸上表情似是凝了一层冰霜,“数完三声后,倘若你还动她,我定取你性命。”
倾盆大雨中那近乎耳语的轻声呢喃,听起来竟有些无力。
“一……”
妙善和轻欢不知道谈了什么,二人表情皆是微妙,轻欢开始微微出神。
“……二……”
南泱抿起唇,抓握伞柄的手骨节突出,目光一冷,口中的“三”险险将出。
妙善这时却放开了轻欢,又说了两句什么,便很快地转身消失了。
南泱轻笑一下:“呵……运气还挺好。”她转而又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靠着乱石的轻欢,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莫名有点堵。很奇怪的情绪,现在看见轻欢就会忽然烦躁。她或许需要去什么地方调整一下。
轻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站在雨地里出神。
南泱多看了会儿轻欢,便一声不吭地离去了。她向来都是这样的人,低调隐忍得出奇,永远不会轻易出面,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情绪泄出去。
南泱默默地往客房走。她目光平淡地平视前方,没有在任何路过的事物上留下焦点。
君桥不知何时,撑了一把伞候在客房区旁边,看见南泱就那样目光有点直地走过去,走上前叫住了她:“南泱?”
南泱回过神来,看见君桥,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少谷主。”
君桥走近南泱,温婉内敛地浅笑起来:“你做什么去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南泱摇摇头:“没什么,随处走走……你找我做什么?”
“昨天带你们入谷,本该我来亲自招待你们的,却因杂事怠慢了,十分抱歉。”君桥抬手示意南泱走进楼阁内,“今早便寻了个机会,来看看你。睡得习惯吗?吃得如何?”
“……都很好。”南泱似是漫不经心地答道,须臾,又道:“上一回在中阳,你曾答应我教我下厨。不知今日是否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