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上方有顶棚遮盖,只有后厨那边的露台能落雪下来,阮秋第一时间过去看,露台边缘的石阶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

阮秋伸手去摸,收集了一点捧在手心,很快就化成了水。

他乐此不疲,手被冻得通红也不在意,还想拿一个碗盆来接雪。

袭渊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叫来齐礼。

中午的时候,齐礼和赵江两个人点着灯,冒雪把院子顶棚拆掉了。

阮秋又惊又喜,知道一定是袭渊的意思,望向他的双眼隐隐发亮:“谢谢哥哥。”

袭渊“嗯”了声,牵起阮秋冰凉的手:“冷不冷?”

“不冷。”

阮秋口是心非,他既想在屋里烤火,又想去院子里玩雪,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后者的诱惑。

雪下得越来越大,阮秋匆匆吃完晚饭,去院子里堆雪人。

他几乎忘记寒冷,手快冻僵了才停下来。

堆好的小雪人有手臂那么高,阮秋想搬去放在走廊边,正要起身时,心口猛然传来强烈的痛感。

他差点栽倒在雪地里,撑着地面呼吸急促,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这些症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消失了。

阮秋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重新抱起小雪人。

袭渊就坐在走廊下的台阶上,看着阮秋将小雪人摆放在石柱下。

他皱眉打量几眼:“这是谁?”

小雪人又矮又胖,镶了两个圆圆的石头,勉强能看出来是眼睛。

“……”雪人就是雪人,不是照着谁的模样做的,阮秋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说道:“是……你。”

袭渊沉默,从雪人身上收回视线,带着阮秋进屋烤火。

茶几上放着齐礼送过来的小圆饼,阮秋走近拿起一个,餐盘旁边的投影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阮秋以为是袭渊,下意识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袭渊站在桌前,放下手中的杯子,皱着眉:“你……”

话音未落,阮秋眼前一黑,毫无征兆地晕倒。

雪下了一整晚,当阮秋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袭渊坐在床边,见他终于醒来,“阮秋?”

阮秋的意识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没晕多久,随后发现齐礼也在。

齐礼刚调试完手中的医疗探测器,此刻如释重负一般:“可算是醒了……那还要做一遍检查吗?”

“不用,”袭渊伸手过来,碰了碰阮秋的脸侧,撩开他额前的发丝,低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秋想了想,轻轻点头。

还是之前有过的情况,心口会痛,头晕乏力,但很快又好了。

他把在院子里时发生的告诉袭渊,还有晕倒之前投影出现的异常。

齐礼帮不上什么忙,悄悄带着医疗探测器走了,房间内只剩下袭渊和阮秋两人。

阮秋坐起来,手里攥着一截被角:“我为什么会这样?”

袭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看着他喝了几口,才说道:“你的精神力。”

他原以为,阮秋的身体有缺陷,没有精神力或精神力弱到微乎其微。

但昨晚是阮秋的精神力外泄,才让投影出现能源波动的迹象。

之后他晕倒失去意识,外泄的精神力也就此消失。

阮秋十分茫然:“精神力?”

他对精神力的认知很模糊,昨天去拿茶几上的小圆饼时,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寻常。

“那……”阮秋犹豫片刻,又问:“心口疼是为什么?”

见袭渊沉默,他神色忐忑,捏紧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