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在医院找不着他们,回家也见不到他们,肯定会来火车站找他们的。

等姨妈过来,那就是姨妈请他们回去,而不是他们上赶着赖到杜家。

黄彩荷听了觉得有道理,听了闺女的。

于是一家人就过来了。

于强身子骨不好,一路走过来也不容易。

火车站有个大钟。

于月莺他们来的时候是两点半,等到三点半了,也没见有人找过来。

于月莺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黄彩荷忽然想起来:“咱们行李还在你姨妈家呢,行李在那边,她肯定不知道咱们到火车站来了。”

对啊。

原来是这样。

于月莺眼睛亮了些,她站起来,“我回去拿行李。”

于强本来是眯着眼睛休息的,听到她们俩人的谈话后,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说道:“月莺,是你姨妈知道你拿行李没拦着,你就说是送我们走的,你自己要留下。”又看向黄彩荷,“我的病是老毛病了,这边医院住院贵,咱们回去冶吧。就是月莺这孩子一个人留下我不放心,到时候你好好跟二姐说说,让她照顾一下。”

“爸。”于月莺鼻子发酸,“不会的。”

黄彩荷看着丈夫,忽然站了起来,“你这病不冶好,咱们不走了。”

“别说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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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修厂。

厂托儿所,庞月虹跟托儿所领导说肚子疼,请了假去厂卫生所,卫生所的医生开了些止疼的药。

庞月虹拿了药出来,拐了个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邮局设在机修厂的邮筒,塞了封信进去。

邮递员一天过来收一次信。

庞月虹投了信后,没回托儿所,直接回女工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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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生所。

“刚才那个女工拿的什么药?”

“止疼药。”

止疼药?

保卫科的一下子联系到吴队长说的受过伤的人,这药是她自己用的还是给别人用的?

“同志,您别瞎想,这药是给例假来了痛经的女同志喝的。”厂医生心里嘀咕,这保卫科的同志呆了快一天了,怎么还不走。

这在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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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修厂附近派出所。

杜思苦直接去了户籍室,“同志,我的户口本办好了吗?”她拿出之前派出所给她的回执单,递了过去。

“叫什么名字?”

“杜思苦。”

“我给你找找。”户籍室的帮着找了找,找着了,“下来了,给你,拿好了。”

他把回执单收回来了。

户口本。

热乎乎的户口本。

杜思苦都有点不敢相信,她昨天才交的资料,今天就是过来问一问。没想到这就办好了,让人惊喜,“谢谢同志,您这边办事效率可真高啊。”

户籍室的同志笑道:“方哥交待的,你是自己人。”

帮着加急给办了。

户口本是手写的,赶夜加出来,盖个章就成了。

方哥是谁?

杜思苦想来想去,脑子里认得的姓方的,也就只有红旗大队开拖拉机的方师傅啊。

“同志,方哥在吗?”杜思苦问。

“不在,王奶奶家狗丢了,方哥去找狗去了。”

派出所的同志还帮忙找狗啊?

杜思苦:“那等他回了,您帮我跟他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