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宿管张阿姨长得严肃,人倒是挺好的。

杜思苦把蜡烛倒着,滴了三滴蜡到桌上,然后把蜡烛底部按到滴的蜡上,蜡烛放稳了。

屋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杜思苦拿出搪瓷盆子,这才看到上面摔掉了一块瓷,肯定是她扔出去的时候太用力了。

杜思苦有点心疼。

这瓷掉多了盆子可是会漏水的。

赶紧倒水进去试试。

好在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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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宿管张阿姨回屋,就有人来敲窗户了。

“什么事啊?”

“阿姨,我肚子疼,您开开门,我去趟厕所。”

“那里有痰盂,去最后头的杂物间用,明天早上记得倒掉,把痰盂洗洗。”张阿姨语气冷淡。

“阿姨,我肚子疼,这……味肯定有点重,会熏着您的。”

“把门给关好了,就闻不着味了。”

张阿姨不为所动。

今天晚上宿舍这门她肯定是不会开的。

一来,保不齐有混水摸鱼去找手电筒的,二来,她担心外头有什么情况。

虽然小杜身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张阿姨总觉得小杜有什么事瞒着没说。

她不能放人出去冒险。

等明天她找个机会跟小杜谈谈,要是不行,让保卫科的吴队长单独问问小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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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老三回来得有些晚,隔壁沈家早就睡了,这自行车只能明天再还了。

他把自行车推进自家院子,锁好车。

悄摸的正准备进屋。

门开了。

杜母黑着脸跟门神似的站着:“去哪了?”

杜家老三:“给二哥寄粮票去了。”

杜母一愣,随既瞪着他:“这寄粮票能寄到半夜?”唬谁呢?

杜家老三转移话题:“妈,我明天不去医院送饭了。”

杜母更火大了,“怎么,给你姨送饭委屈你了?”

之前杜奶奶把钱给弄走了,怕她用钱贴娘家妹妹,这会儿子也嫌她娘家人,这一个二个的都把她娘家当洪水猛兽似的。

她娘家就那么上不了台面?

杜家老三:“晚上我送饭的时候,小姨说菜太素了,没肉。”

又加了句,“说隔壁床都给送鸡汤了。”

杜母这心跟被大石堵了似的,闷得喘不过气。

杜家老三打着哈欠往屋里走。

骑了两个小时的自行车,他累死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

杜母关上门,追过去,进了老三的屋子。

“老四说找着工作了,这事你知道吧。”杜母追问。

杜家老三躺下了,没一会就传来了呼噜声。

“起来,洗了再睡! ”杜母拍着杜家老三的头。

老三这一天来来去去的,累狠了,睡得跟死猪似的。

怎么叫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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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机修厂,维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