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斤半的毛线啊。

“凤樱说了,这上头这个,桃红色的,最艳的这个是给你留的,就这一份。”肖哥指着上面的说。

什么?

桃红色!

天啊,杜思苦可受不了这个颜色,“这颜色不耐脏”还艳。

妈啊。

杜思苦看到袋子里的白色毛线团了,“我要这白色的。”这个色不挑人。

她又看到灰色了。

“灰色也行。”这个耐脏。

还有蓝色的,浅蓝色的,黄色的,土黄色的。

还有深蓝色跟黑色。

挺多啊。

“我家凤樱说了,这桃红的色可少见了,他们纺织厂都没几份,比大红色还少见呢。你就留着吧,这还是她用的自己的份额换的。”肖哥非要杜思苦拿桃红色,“要是你嫌艳了,这个浅色的你也拿一份去。”

至于剩下的,“你帮我看看宿舍这边有没有要,成本价卖出去就行。”

肖哥在凤樱面前充大头,花了七十市尺布票。

这会又就想着把毛线团卖了,再把布票换一点回来,凤樱一直说商场里的衣服样式好看,有外国货,他想攒点布票去过年的时候去商场给凤樱买件呢子大衣。

“怎么你家的了,她同意了?”杜思苦纳闷道。

不该啊。

凤樱不是觉得肖哥年纪大了一轮吗。

“她也没拒绝啊。”肖哥习惯性的摸了摸息的大胡子,一摸扎手,赶紧收回手。

又补了一句,“我看出来了,她喜欢嫩生的,我这不是把胡子给刮了吗。”

嫩了吧。

杜思苦,“你这毛线多少钱买的?”

“跟你一样,五块钱一斤。”

肖哥买了十五斤,花了七十五块钱,这还没算布票。

杜思苦:“这样,宿舍要是有人要,那就五块五毛钱一斤。要是我熟人,那就成本价出,行吗?”

“行。”肖哥说,“布票我年底有用,要是下回你发工资布票用不上,就跟我换。”

用粮票换。

不说了,肖哥骑着自行车往女工宿舍去了。

杜思苦跟在后面走。

到了女工宿舍,肖哥那大袋子东西放下,这些东西只能杜思苦自己拿进去,女工宿舍他可进不去。

肖哥道,“我就先走了。”

他要去食堂,他还没吃饭呢,早班刚下,他就回家拿给杜思苦拿毛钱团了 。

“不用,我等会自己过去。”杜思苦得把这毛线收拾好才能过去。

再说,肖哥现在这形像,怎么看都不像三十出头的,她跟肖哥一块去吃饭,怕被传闲话。

尤其是这会,肖哥把胡子刮了。

这大新闻,别说一车间,三个车间都传遍了。

这毛线加起来不到十五斤,算上布,差不多二十五斤。

一卷布十公斤,分成两份,一份五分斤,也就是十斤,其实挺多的。

杜思苦觉得这红色布料挺厚实,等棉花买着了可以做棉衣,就是,颜色太红了。不管了。这白得的布,过年就该喜庆。

怎么说也能省一笔钱跟布票呢。

说起来,她的小金斤今天又少了十块钱呢(给三哥了)。

二十五斤,不是特别重。

杜思苦提起来还行。

路过宿管办公室。

杜思苦在那纠结了半天,还是把桃红色的毛线团拿了出来,“张阿姨,这毛线团麻烦您帮我织件毛衣。”

她下次还要找凤樱买棉花,这颜色是凤樱好不容易挑的,还是穿了吧。

到了冬天,外头套个棉衣,里头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