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就单给钱,没肉票没粮票,还能买上肉?

真新鲜。

“妈,家里的肉票早就用完了,我可没那能耐给您变出一斤肉来。”这发工钱发口粮的日子还没到呢。

“隔壁沈家那大儿子不是粮食局的吗,你跟小刘(沈母,沈洋他妈)的关系好,你先去借一斤肉票回来,等咱们家下个月肉票下来,还给她。”杜奶奶硬是把两块钱塞到杜母手上,“再买些阿敏喜欢吃的菜回来。”

肉八毛钱一斤,白面一毛六一斤,剩下足足一块多钱,够买不少菜了!

杜母撇了撇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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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苦余凤敏从机修厂出来,往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机修厂占地大,位置有些偏,在市郊这边。

有一班六路车通往这边,一天好几趟。

公交站牌上头写了发班表,半个小时后有一趟从机修厂出发。

“思苦,你刚才听李主任说了吗?咱们进厂之后还要锻炼一阵,也不知道安排到哪里。”余凤敏都有些期待了。

杜思苦道:“锻炼人的工作一般都辛苦些。”

考验意志。

两人边走边说,眼看着快走到公交车站,只听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两人一看,只见一排拖拉机从大路上开了过来,柴油机,声音特别响,还有冒着黑烟的。一共四辆拖拉机,从她们身边开了过去。

柴油味有些浓,杜思苦掩住了鼻。

她晕机油味。

拖拉机是信机修厂的方向去的。

余凤敏惊奇道:“咱们机修厂还有拖拉机呢!”四台拖拉机都进了厂里,她亲眼看到的。

杜思苦道:“可能是过来检修的。”

机修厂嘛,肯定是修东西的。

拖拉机过来检修也正常。

两人等了二十多分钟,六路车终于来了,车票四分钱一张。

要是买了月票,一个月通坐,更便宜些。

这边是起点站,有座位,杜思苦跟余凤敏占了后面的座。

余凤敏有些饿了,想到早上出门时她妈塞给她一把果糖,足足有三颗呢。她伸手去摸,正想吃一个,摸到口低里头有一个厚厚的信封,她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有给一封信呢,是寄到铁路大院的。

杜思苦家就住铁路家属大院。

“思苦,这信是你们那一片的吧。”余凤敏把信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地址,“上头只写了铁路家属大院,没写门牌号,邮差送了好几回,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余凤敏指着收信人的名字问:“你知道谁是那一片有叫黄彩月的吗?”

杜思苦当然知道:“我妈就叫黄彩月。”

“真的?!那不巧了吗!”余凤敏一下子就乐了,“这是你家的信啊!”得亏她带来了,要不然这信还不知道要搁邮局放多久呢。

原来杜思苦她妈叫黄彩月啊。

信很厚,从外地寄过来的。

上面贴的是八分的邮票,寄信人于月莺,地址是松县五沟大队。

收信人是黄彩月。

“这于月莺是你家什么亲戚?”余凤敏挺好奇的,这寄信人不姓杜,也不姓黄,姓于。

是亲戚吗?

杜思苦收好信:“不知道,到时候让我妈看看吧。”

她穿书过来还不到两天,家里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都还没理清呢。

脑子里的记忆跟画面多得有些过分。

一时半会弄不明白。

比如说,她照过镜子,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小姑娘嘛,

结果呢,这脑子很多多余的记忆。

有‘她’结婚的、生孩子的、大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