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机修厂有杜思苦的朋友,有余凤敏,还有总务的顾主任跟小赖,还有师傅鹏子哥,还有登记
处的小江……
还有老爱板着脸,但是人不管的宿管张阿姨……
还有室友袁秀红……
杜思苦:“孙组长,我还是想留在机修厂。”
拖拉机厂这边可能福利更好,但是现在杜思苦还是想回机修厂。
那边有很多认识的人,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孙组长叹了口气,也没再劝。
只说道,“以后你要是想过来,只管跟我说。”
“谢谢孙组长,以后我真的改变想法了,可不会跟您客气的。”杜思苦笑着说。
孙组长也笑了起来。
之后聊一会,杜思苦还要去农机管理站拿驾驶证,就跟孙组长告辞,“孙组长,那我可走了。”
“你怎么过去啊?”孙组长问。
现在杜思苦没了拖拉机,也没有自行车,只能走过去,不然看路上能不能碰到大巴,从这里走过去,快的话一个小时。
回拖拉机厂她都是搭着别的生产队的拖拉机过来的。
“这样吧,等会有个拉煤的拖拉机过来,他们会经过叉路口,到时候你在那里下,走半个小时就能到农机站了。”
“好。”
-
铁路家属大院。
上个月沈洋在革委会打了程干事,这事闹得挺大,沈洋在单位受到了处分。
程干事鼻青脸肿,身上挨了不少下,快到国庆的时候,脸上的肿都还没消,这婚事只能延迟。
他在革委会是这么对同事们说的。
沈洋自从受到处分后,就在家一蹶不振,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不去工作,每天也不吃饭。
还是他妈刘芸硬是把饭塞到他嘴里才咽下去的。
刘芸心里苦啊。
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打了人,还是革委会的,这又单位受了处分,以后升职都难了。
“黄姐,我记得你家老四跟沈洋关系好,你让老四回来劝劝沈洋吧。”刘芸在杜家抹着泪,“我怕再这么下去,我家沈洋可就撑不下去了。”
都不知道瘦成什么样了。
这半个月来,沈洋跟个行尸走肉似的,胡子也不刮,都长老长了,跟个野人似的。
杜母听得心里觉得可惜。
好好的一个人,竟这么废了,到底是遇着什么事了?
就问了:“沈洋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打人了?”
说到这,刘芸难受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不是那何的贱人,都是她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音量高了,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正是于月莺。
刘芸怕被外人听到,便道:“咱们去你屋里说。”
杜母带着刘芸去了她的屋。
进门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何美姿,你不知道,沈洋打的那个革委会小干部,就是何美姿在外头的野男人。”刘芸每每想到这事都气啊,这白眼狼,难怪死活要离开沈家呢,原来是在外头找了男人。
更可气的是,“那小子比我家沈洋老,样样都不如沈洋,也不知道姓何的怎么瞧上了的。”
杜母琢磨了一会,试着说:“是不是这小干部家里条件好?”
又说了一句,“家里是不是在哪个单位当大干部?”
刘芸还真想过,可是,“我家沈洋不说革委会挨打的是谁,革委会那边也瞒得紧紧的,压根就打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