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乘电动步道的是一对父子,小男孩抬着头和父亲抱怨:“daddy ,是Lucas贪心,想抢走我的模型。”

陈挽没注意,抬着头继续说:“还觊觎海市市场,把出口价压到新低。”

小男孩:“还找了人来恐吓我。”

陈挽:“胃口这么大,到时候科想把专利独家许可价一提,他想退出市场都未必来得及。”

小男孩:“等我发动攻击消灭他,他就知道我的厉害。”

赵声阁忽然低着头轻笑了一声,陈挽察觉过来,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谈判桌上司空见惯的事,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回家告状。

赵声阁偏头在他耳侧说:“没事,你也发动攻击消灭他。”

“……”陈挽一噎,哭笑不得,“我看你这是先发动攻击消灭我吧。”

赵声阁提了一瞬嘴角。

两人一路说着小话走到B3口,上了车后都不约而同静了下来,对望了一眼。

赵声阁的目光深缓,从陈挽的眉目、鼻梁流连到唇珠,陈挽的脸像是被烫了一下,率先强装镇定转开了。

赵声阁挑了挑眉,没再看他,不疾不徐旋转钥匙,慢吞吞扶上方向盘。

果然,陈挽在他踩上油门之前一把按住他的手,利落起身,跨过中控台,骑到他腿上,双腿夹着他的腰,低头,盯着他的脸,眼神幽黑,静静的。

赵声阁立刻稳稳地扶住他,大手一只钳在腰上,一只托着臀。

装不下去了。

只一个眼神,枯柴沾上火星,吻像是往日练习过无数遍的熟稔。

人前的克制和故作平静的伪装终于在密闭空间被彻底撕破。

“唔……”

陈挽搂着赵声阁的颈脖,赵声阁牢牢固定着他的后脑,腰腹相贴,耳鬓厮磨,像两只困兽缠在一起交换、汲取彼此的气味和温度,又成了彼此的氧气,没有对方活不下去似的。

赵声阁的唇舌和他这个人一样强势霸道,陈挽被他亲得面颊潮红,嘴含不住涎水,分开时扯出了一缕晶亮的银丝。

陈挽胸口起伏,喘息着,伸出一截嫩红的舌头,一翘,卷进了口中。

赵声阁黑目沉沉地看着他。

陈挽别开了视线,腰肢动了动,又转回来,低头看着他:“赵声阁。”

“嗯。”赵声阁拨了拨他的头发。

“我用这次赚的钱给你买了个礼物。”

赵声阁觉得他像只有点神气的猫,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目光一寸寸描摹,鼓励地问:“买了什么?”

陈挽嘴唇被咬得很红:“570S。”

定制的限量超跑。

赵声阁饶有意味看了他一会儿,低声笑笑:“那你这趟要白干了。”

开拍价已经被炒得很高。

“我还可以再赚,但是,”陈挽痴痴感叹,“你开赛车真的很好看。”

前段时间谭又明封了加多利山弯道竞速,别人疯狂踩油门,赵声阁不徐不疾兜风,经过路段站台,还悠悠降下车窗。

观景台上,陈挽被人拉着寒暄,嘴里咬着对方派的烟,没点,嘴角带点不经心的温柔和笑意,暮色湛蓝,山风将他衬衫吹鼓,勾勒出细腰长腿。

陈挽几乎是在他停车后第一眼就看了过来,直直走近,拿下嘴里的烟,弯腰低头,撑在车窗上,眼眸深了深。

赵声阁一身赛车服和头盔帅得人腿软,陈挽喉咙滚了滚,温声说:“再跑一圈就回去了好吗。”

不安全,而且……看的人太多了。

赵声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幽声道:“我以为你还要再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