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啄食草籽和落果,金色日落在它们白色的羽毛上。
风一吹,谭又明的鼻子变得彤红。
沈宗年皱了皱眉,下令:“关窗。”
他声音不凶,但语气里的专断更胜以往,谭又明撇撇嘴,忍了,不小心碰掉桌上的标本。
“这是什么?”
沈宗年一件件捡他乱丢的行李,头都没抬:“路边发的纪念品。”
谭又明跳下窗台,跑过去从他身上摸出手机,对着标本扫图搜索。
海伦娜闪蝶,生活在秘鲁亚马逊河流域,因翅面如蔚蓝大海上涌起白色浪花,又被誉为光明女神。
沈宗年的第一程落脚南美,库斯科太阳神宫旁很多人向游客贩卖蝴蝶标本,沈宗年视若无睹,直到一位赤脚的印第安女孩用蹩脚的英文拦住他,磕磕绊绊推销:“……永生不死……”
沈宗年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谭又明错愕伤心的脸――在得知玻珠的死讯那个下午。
那只赵声阁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白狗,头很圆。
有一天谭又明说自己买了很多昂贵的狗粮,赵声阁平静地告诉他小狗已经死了。
谭又明惊愕地质问怎么回事,赵声阁没有太多解释,半低着头看书,看不见表情,也不见过多伤心,只是沉静地告知他以后不用再买。
谭又明讶异于他的冷漠和无动于衷,愤怒地斥骂他冷血。
赵声阁也全都平静地接受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几个人之间都不冷不热的,谭又明甚至勒令沈宗年不许站在那个没有心的冷血魔头那边。
这个圈子的友谊微妙,脆弱,充斥着过早进入成人世界的隐衷、误解和利益背后的残忍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