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管站不站的稳,趿上鞋子,匆匆往外跑。
都关?门出去?了,却?是又听他在她的身后懒声提醒。
“手机不拿送我了?”
似是有慢条斯理的笑意。
甚至传来了“咔哒”一声,打火机点烟的闲适动静。
熙熙攘攘的嬉笑声从楼上楼下涌了出来。
黎雾不得已,又回去?。
“……今天的事你不许说出去?。”
她异常冷静地说完了这?句,气都没喘。多少有点无措,为了对他表示警告,还把他才点起的烟给?掐了。
薄屿斜斜靠在床上,抬眸看着?她,也不恼,只是笑:“说出去?又怎么样。”
黎雾不等他回答,出去?了。
回到四楼,一进宿舍,就是面穿衣镜。黎雾明晃晃地瞧见了自己的头发披散,裙子凌乱。
头顶突然飘下一声:
“……你干嘛去?了?脸这?么红?”
她这?才被一股后知后觉的温热湿意,紧密裹挟。
如梦初醒。
……完蛋了。
她真的。
和薄屿接吻了。
李多晴见过她早上痛得有多死去?活来,赶紧从上铺爬下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还疼吗?”
“……”黎雾说不出话?,抱紧肚子,艰难点头。
“快坐会儿,坐会儿啊,妈呀当个女人怎么这?么痛苦!”
室友们回来们,纷纷关?心起了她。
她们似乎刚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薄屿之前好了几个女孩儿都给?甩了,你们听说过这?事儿没?”
“去?敲他门问问啊,他不是住楼下吗?”
痛经?是实打实的。
但也只有黎雾知道?,她是真的在撒谎。
不过。
那时的黎雾不知道?的是
另一边。
夹着?一阵笑闹,宿舍门被推开了。
曾杰一见薄屿在,惊奇他怎么真老老实实住这?儿了都顾不上,张扬笑着?:“薄屿!!你猜我刚刚从张一喆嘴里?敲出什么小秘密来了”
春日?一场小雨如酥,飘飘摇摇,空空落落,看不到尽头。
薄屿咬着?烟,站在窗边,安静地垂下眼?,把右手的热敷贴给?撕了下来,又贴上了新的。
他高挑的身影逆着?光,稍显孑然。
十八岁那年,他在柏林经?历过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右手第五掌骨、连着?小指的那一截粉碎性骨折。这?只手没彻底废掉都算是个奇迹。
医生当时说得很含蓄,只叮咛他到了雨天或是气温骤冷,一定要注意保暖,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有个两三年就能恢复了。肯定不影响日?常生活。
然而现?在过了第四个年头,不仅平时经?常隐痛,常常握力都会受到影响,偶尔一瞬间没了知觉,连个牙刷都拿不住。
的确像是个残废
今天打个游戏,连着?好几枪都放不出去?。
曾杰注意到了,问:“……你这?手怎么了?贴的什么玩意儿啊,膏药?”
知道?他这?几天常用张一喆那个游戏账号打游戏,一打就是好长时间,怪颓废的。
曾杰又笑哈哈开玩笑:“是打游戏打出腱鞘炎了啊。”
张一喆气冲冲从外头追进来:“曾杰!你是不是已经?告诉薄屿了,快闭嘴!你不许说,不许说了,我就告诉你了……”
“你猜我说没说啊,说了又怎么样!”
“……不许说!”
薄屿眉目舒展开了,淡淡看一眼?闹哄哄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