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屿。
“我给你签了哦……”她做了好事当然?要留名,不忘对他的背影强调。
他没回?头。
像是他们?从未相熟过。
楼里男女混住,时?常会听到一些暧昧八卦。
比如那天?晚上,黎雾听李多晴说,隔壁学校有男孩子带着女孩子夜不归寝去酒店了,惹出了点?什么事……
她满脑子开始冒出一句句的。
“喜欢她这类型的。”
“要我主动去找你吗。”
“你怕和我在一起很晚啊。”
“都要坐我脸上了。”
如此?云云。
这些乱七八糟在她脑海里盘旋整晚,连那句时?日久远的“薄屿,我想跟你接吻”一齐作祟她的睡眠。
浑身上下热腾腾,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梦见了什么羞耻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她肚子疼醒了。
本以为只是着凉,迅速冲了个热水澡,生理?期不约而至。
每个月来例假,黎雾都很痛苦,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她都很难爬起床。
实在不得已,下午实践活动和老师请了假。
实习老师这才?想起有她这么一号人,南城大学土木系,好像光顾着去注意?薄屿去了。
还和她开玩笑:真是人如其名,一把雾似的,看?也看?不见。
这好像,也是黎雾这二十二年的生活状态。
实习那阵子,她皮肤上经常起小疹子,又疼又痒的,药膏也用完了。
加之赶上生理?期,简直是一种煎熬。
无论是大学填报志愿,还是这次实习分配,南城都不是黎雾的第一选项。
她并不喜欢太潮的环境,港城已是她的极限。
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没搬到楼房里,爸妈摆小摊做生计,带着五六岁的她,住在港城海滨老区的廉租房里。那时?“家”只有一室的大小,爸让妈陪她睡床上,他打地铺,黎雾每天?写完作业,躺在地铺上看?一看?书,再?看?看?窗外的星星,不等他们?收摊回?来,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醒,一家三口都挤在地板,爸妈抱她睡在怀里。
过去,黎雾只知道她爸那阵子落下了风湿病,她到了比港城更潮湿的南城,经常后脖子起湿疹,才?知这或许是那时?候落下的。而且也不是所有女孩都会痛经痛到死去活来的,在南方生活惯了的女孩子们?也不会起丑丑的湿疹。
所以都怪南城。
都怪南城。
让她耳边,满脑子,这阵子,每个晚上。
几乎都是薄屿。
连阴几天?的冷雾雨。
那天?,整栋宿舍楼都很空旷,静悄悄的。
李多晴出门之前,找楼管借来了一只小锅,熬了红枣姜茶。
喝下去,黎雾睡了一觉再?醒,舒服多了。
她爬起来把论文敲完,更精神了点?。
于是又登陆了那个射击游戏。
Shooter在线。
整栋楼的人不是都实践去了吗?
黎雾心想,可能今天?的实践任务并不重,还有时?间给他们?打游戏,她顺手拉他进?组。
这两天?她照着攻略学了不少呢。
Shooter进?组了。
连痛经这回?事都忘了,她想学着他那晚的口气“嘲讽”两句,又觉得不该这样。
算了。
她也还没学会在游戏里嘲讽别人。
如果李多晴在就好了。
黎雾经常能听到她可以不带一个脏字,有条有理?直击要害,让“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