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黎雾故意没动作。
很滑稽的,他俩“亲密”到现在连手机都暂时共用同一个。
薄屿看她了眼?,直接从她牛仔短裤后兜里摸了出来。
“这么多?人的场合,”黎雾故意小声惊呼,“你突然摸我屁股干什么?”
薄屿打?开手电筒,弯下腰,查看她膝盖的伤势。红彤彤的一片,薄白的皮翻了起来,丝丝渗血。
算不上伤得太狠,但足以触目。
他莫名心惊肉跳。
“这样了还要玩儿吗?”薄屿有些不悦地掀了掀眼?皮,几?乎与?她平视,“还要跟我开玩笑?”
“……有什么的?”黎雾说,“我又没摔得走不动路……再?说,玩这种项目,磕磕碰碰一下不是很正常吗?你没摔过跤吗?不还好好活着。”
薄屿看着她,一时失语。突然后悔顺着阿义那小屁孩的意思,也?没仔细规划,大晚上就和她跑这儿来了。
他徐徐地眯了下眼?:“是这么比喻的吗?”
他如此面色忡忡。
加之今日外形近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真的带给她了一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感觉。
黎雾心底莫名软软的。
她捏了捏他骨节坚硬的手腕儿,扬了扬脸,示意不远处几?个小学生,笑着:“那怎么了,你看他们?”
薄屿跟着瞥去一眼?,抬起手,捏住她下巴,不由分说地,就给她小脸儿扳了回来,长眸微敛:“你又想和我讲什么歪道理?。”
“……我今天整你一天了,还差这么一会儿吗?”黎雾闭了闭眼?。
她顿了下,“你的工作不就是做这个的吗?你看他们,摔了就爬起来继续,你总不能看到他们摔了,就让他们收拾书包回家找妈妈?”
“你这还不是歪道理??”
“我不就是想说,难道一次吃饭噎住打?嗝了,以后都不准吃饭了?还是你自己噎住了以后就再?也?不想吃饭了?”
薄屿动作缓了点,收回手,不甘示弱地挑眉:“能一样吗。”
黎雾不想和他车轱辘了,撒娇:“好啦,好啦,我们去滑两圈嘛。”
“真不疼?”薄屿注视着她双膝的擦伤,眸色戚戚。
“这到底有什么的啊,让你这么担心。”
不知怎么,曾经在那场车祸中?死?里逃生,满身?是血。
他意识清醒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医生站在冰冷的病房里对唯一陪着他的Olive说,他的右手粉碎性骨折,肌腱受损,以后再?也?没法?打?比赛了。
那时的他,好像都没想过,他在那一刻会有多?疼。
或者说,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不敢去想。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分、每一秒,屡屡钻心的痛觉,从那一刻开始,好像都渐渐变成了习以为常的麻木。
原来人类的伤口,呈现出来了,竟是这般模样吗?
就算伤口不一样。
那么痛觉呢?所有人对疼痛的感受都会相通吗?
是相似的吗?
许久的无言。
他兀自盯着她膝盖上那块儿,任由交织的光影从他眸底掠过,鸦羽般的睫敛低了,看不清神色。
“走嘛。”黎雾抬手,本想拍一拍他的肩还是什么,改为用指腹抚摸着他后颈一块儿沾着微微凉意的温热皮肤。
“嗯?”
她忍不住对他撒娇。
薄屿跟着抬了下眉眼?,“还要玩儿吗?”
“对呀。”她笑。
“到底疼不疼?”他很轻声地。
“你怎么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