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做个好事儿?咯”
楼上传来“哐当”一声。
似是有人开门?、关门?。
阿义?扭头就跑:“姐姐,我这话,还有刚才,你千万别告诉他啊,都是我瞎说的,你交给他就好了,我可不是为了让他来教我射击……”
黎雾知道,薄屿被她搞成了那副鬼样子,是断不会出门?的。
“阿义?。”
她唤了一声。
阿义?回?头,眼见楼梯上的女人眉目之间挂着盈盈的笑意。很奇怪,是年龄大不了他多少的原因?吗?
居然没有那种让人觉得会随意开口教训他的感觉。
就像薄屿,也是。
黎雾微笑:“体验券你还是留着吧?我们用不上。”
“他没钱啊……”
“我有。”
阿义?颐指气?使:“不不不,你可别养他,惯他臭毛病!让女人养的男人我最看不起了!”
黎雾更是笑吟吟:“我喜欢他,他是我男朋友,我养他几天?怎么了?”
阿义?见那只纤细的手都扬他面前了,他还没跟女生怎么接触过,单是看着她那么一身纤柔的白裙子,脸上就红了红,坚持不接:“真、真的不了,姐,其实师傅哦不,哥也帮过我的。”
黎雾同样很坚持:“你和朋友一起去。”
“我没……什么朋友的。”
“那你和我们一起去。”
阿义?满脸震惊:“啊?”
“还不上来吗?”
忽然,头顶上飘下来懒洋洋的一声。
有人似乎率先对?他们的僵持失去了耐心。
别说阿义?,连黎雾都吓得浑身激灵。
她硬着头皮,下意识往上瞥,没好气?:“……你偷听我们多久了?”
却?只有小?飞虫忽闪忽闪,一阵阵儿?地?扑在老旧的灯罩子上,盘旋跳跃。
这半盏光源之外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压迫感却?没少几分,能?清晰感受到谁睨下来的凛冽视线。
他就在那里。
“谁想偷听?你们那么大声,我隔着门?都听见你在楼道里跟人说话,”薄屿淡嗤,近乎命令,“上来。”
“我、我走了”
黎雾再一扭头,阿义?撒丫子就跑了没影儿?。
那张票还在她的手里。
薄屿又?闲闲唤她了句,也起身离开,低缓的嗓音有若在给她下最后的通牒:“上来收拾你给我啃过的头发。”
“……骂谁呢你?”
黎雾嘟哝了句,也没敢再大小?声,跟上他。
可惜方才出门?着急,穿了双软底的洞洞鞋,故意把楼梯踩重了点,也只有几分乱拳打棉花的虚张声势。
窗外入夜。
卧室内点起来一盏灯,是搬进?来之前,她在二手市场淘的立式读书灯。
薄屿坐回?了镜子前,他支起了两条长腿,斜斜搭在一旁,脑袋向后靠。
大半个高挑的人影儿?,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窝了进?去。
分不清喜怒。
他长眸微阖,天?花板上的风扇还在“吱呀呀”地?转,卷起了乱飘飘的发,拂着一张五官被衬托得更精致的脸。
没了多余的脾气?,却?是显出一股子潦倒又?慵懒的味道。
黎雾只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重新站到了他的身后,多少也小?心翼翼了点,还保持了距离。
他不看她好像都洞悉了她的这小?动作:“你早离那么远,用眼睛给我剪头发我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你嘴里真是没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