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雨天潮湿,他?头发都有些?湿漉漉的,过于长了?,在眼前打着卷儿,遮盖住倦而狭的眉眼,透出一股子锋利的恹气。
阿义总是没来由地有些?怕他?,吞吞口水:“……”
“给?我拿根烟。”男人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晃了?晃。
阿义下?意识护住口袋:“我怎么会有这?东西!”
薄屿眯了?眼:“早晨不是又因为偷钱挨打?我看那个小红毛也没再找过你麻烦收‘保护费’,你不第一时间买点自己平时喜欢,又轻易买不到的东西?”
“你乱讲,”阿义嚷,“我可没偷!我爸打我是他?手贱!他?喝醉了?就?这?样!”
“那天没偷吗。”
“……”
“你好烦啊。”阿义泄了?气,眼前这?男人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这?么无赖。那手掌就?在他?眼前摊着等?,分?毫不挪。
“啪”,皱皱巴巴的烟盒砸进薄屿的掌心。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得逞的淡淡笑容,低觑着小孩儿:“没火儿我怎么点?”
“……你可真穷啊你!居然连个打火机都买不起,有本事自己去买啊!隔壁就?是小商店!”阿义絮絮叨叨吐槽,又把打火机丢给?他?。
薄屿修长的手指兀自衔着烟点上咬在唇,没什?么情绪哼笑:“没钱。”
“唷,难道你也靠女人养?”阿义奚落了?起来。
“是啊,”薄屿白他?,“所以我才要找工作,这?附近有工作推荐推荐我么?嗯?”
“有啊!我们射击班的教?练,干不干?”
“不。”
“网吧网管?”
“不。”
“哦哦射击班楼上还有个滑冰教?室,那儿也招教?练的,你想干不想干?”
薄屿思考了?下?,“不。”
阿义:“这?也不那也不,挑挑拣拣,你真丢人!”
墙角下?,背着篓框的老?头儿铺开一张用化肥蛇皮袋,坐在青苔遍布的地面,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健爽的微笑。
身上穿的破烂,篮子里的红红绿绿的果子却油光水滑,鲜艳无比,吆喝着来往的人,一边笑呵呵看着他?俩这?大小人。
错综狭窄的小道里见不到西装笔挺、行色匆匆的办公室白领。
有的都是这?么一张张带着烟火气的面容,为讨生?计奔忙,没时间去看头顶之外的高楼大厦。
薄屿问:“你不上学?”
“你们大人怎么都爱问这?种问题啊?”阿义很是不快。
薄屿看那果子新鲜,黎雾肯定很喜欢吃,他?掏出手机扫码,想买几个。
手机跳出了?消息框,提醒他?银行卡异常。微信和支付宝余额都快没了?。
这?几天从搬家到入住,他?卖掉衣服、戒指的那些?钱早就?见了?光。
他?皱了?皱眉。
没钱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阿义絮叨着:“我不想上学当然是想干别?的了?!我想干别?的你们又不让我干,让我以后赚了?钱再去干……但是那时候就?晚了?啊!现在谁成名不趁早呢?怎么在你们嘴里,所有事情都是有条件的?”
“没有所有人都这?么说,你也可以现在就?干。”薄屿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原净莉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短短几天,那段时间的混沌,像是这?么一阵风雨般,离他?而去许久了?。他?像个逃兵一样逃走了?,现在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没办法回答原净莉那时的问题。
薄屿在老?伯尴尬的眼神里收起了?手机,懒懒抬眸:“但是这?个条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