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次轮到他强势劫走了她的话,仍笑着?:“你也不是没?听过,别人都说我是残废吧。”
楼道?狭窄,墙皮完全脱落了,潮气四溢。
灰蒙蒙的青苔色向上攀爬,墙上贴满了牛皮藓似的小广告,空气中甚至泛着?些许垃圾的腐臭味道?。
完全掩盖不住。
时?日久远。
薄屿独自生活在射击训练营的那些年,大抵是他认为居住条件与环境最恶劣的情况了,涉身于此,竟还有些怀念。
斑驳的光线,从一斗玻璃破碎了大半的小窗,忽明忽暗折射下来。窗外绿影婆娑,树叶随风沙沙作响。
女孩子随着?他?的话,就那么?定定地立在了楼梯之上。她完全没?逃避他?口?中的“残废”二字,只是那眉眼坚定,微垂下蝶翅般稀落的睫,如此注视他?时?。
好像连周遭这破败不堪的环境,都不知不觉忽略掉了。
过去,在训练营的礼拜周,薄屿偶尔会跟着?信基督的教练,去教堂听一两次的诵经课。毫不夸张讲。
此时?的她,伫立在他?眼前,她的神情太过纯粹,丝毫不掩饰那些对他?的怜悯,同情,或是其他?的什么?。
让他?都不忍再去开口?亵渎破坏。
黎雾心底微微地抖,看着?他?,张了张唇:“不是的,薄屿,我是说……”
薄屿也半仰着?眸子,淡淡牵起了唇,迎视上了她这般的同情。他?明明很讨厌这样的同情。
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