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那些个富庶人家的也过来求药。善德观观主的医术比起过去提升了很多,然而未必能够应对所有的难题。为了善德观不因此而没落,慕声在离去之后给观主留了几本适合凡人的药书,当然,若是有人能够从此中一窥丹道、药道之门,便也算他们自身的造化了。
“凡人有生老病死,我等修道之人虽免除了此关,可又有无数的劫难横在眼前。先是风火之关,又有玄雷之劫,岂不是同样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怪不得九州有‘不成炼神终究枉然’的感叹。”飞舟之上,慕声望着越来越模糊的不周城低声地感叹道。人之生死如草木枯荣,又是大道的轮回。她修的道主生,救死扶伤是生、催发草木是生……可生的尽头是什么呢?是死亡、是凋零、是终结。
“炼神终究太遥远了,过一日是一日。其实有个千百年的寿数,也算是长生了。”涂山流月懒洋洋地开口道。她的天资固然不错,可整个人慵懒至极,并不急着开出新的尾巴。
“那妖王是什么身份?”慕声忽地将话题一转。
涂山流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垂眸道:“魔龙。”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说是骨龙,他的功法奇异,从补天碑中领悟到了冥河无妄术。本相由生入死,化去了一身的血肉,再以骨龙观想,获得长生。”
慕声拧眉道:“师姐有办法应对么?”
涂山流月迟疑片刻,点点头道:“既然派她出来,应该也是有把握的吧?”她的迟疑让慕声心中忧思更为浓郁,这份沉重的情绪一直到了金煌仙城都不曾纾解半分。金煌塔与金煌仙城所去不远,在金煌塔堕入邪魔之道后,按理说金煌仙城也会沦为一方鬼域。不过佛门的那群人出手了,以佛皇之气定压金煌仙城,万邪不侵。正是因为要护佑整座城池,他们再也腾不出手去针对金煌塔。
“魔龙藏身于金煌塔中,师姐要去对付他,可不就得与金煌塔中其余的妖邪碰面?”慕声微微仰起头,一眼便瞧见了那煞气滚荡、怨念纵横的金煌塔,黑气盘桓着,与金煌城上方的佛门圣气遥遥对峙。她并没有久留的心思,转向了涂山流月与阿愁道,“你们在城中,我先过去瞧瞧。”
涂山流月哪会让慕声一个人过去?说实在的,她也不明白那位将地址选在这边的用意。真要做类似的事情,找个寻常的地方不就好了?反正不管危不危险,慕声都会上钩。不着痕迹地望了眼阿愁,涂山流月又道:“我同你一起去。说到底是妖庭的事情。”
慕声想了一会儿,到底没有拒绝涂山流月的好意。
金煌塔。
煞气滚荡、魔头呼啸,宛如森罗炼狱一般凄惨。昔日关押在这佛塔中的都是堕入邪道之辈,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大好,时不时会大打出手。几十年过去了,其中相当一部分的邪道修士,已经成为另一部分人的资粮。以他们的能为其实可以离开这金煌塔的,可他们一直没有这么做,因为一旦离开之后,便失去了金煌塔禁制的庇护,而将自身暴露在玄门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迎来的是另一种掠杀。当然,要是谁有本事将金煌塔祭炼了,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以道兄之能,未必要藏于金煌塔中吧?你到底不是我人族,有其他的地方可逃逸。”一位面容如同枯木般的老道人开口道。
在对面不远处,则是一个眼瞳黝黑的中年修士,他的手背在了身后,闻言冷笑道:“其他地方,你说的是妖庭?”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容,又道,“妖庭的规矩都与玄门相仿,毫无自由可言。我辈修道就该自由自在,翱翔天际,不受拘束。”
“道兄说得不错,那为了贫道的自由,就请道兄先去死一死吧!”那老道人一句话才落下,便猛地朝着中年修士的身上拍去。这两位乃是金煌塔中最为强横之辈,修为早已经到了元婴巅峰。但因为金煌塔的束缚,不管谁人在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