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怅然:“我大仇得?报……为何一点也不高兴?他死得?那样轻易,连一丝悔意也没有……”

江濯轻叹道:“他在你死后,担心你化成鬼,便封住了你的魂魄,使你残存的意识只能?待在混沌中。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唤醒的吗?”

鬼魂喃喃:“我记不得?了。”

洛胥说:“你再想想。”

祂在这里轻易不开口,因为鬼魂比凡人更容易消散,只要祂稍稍大声一点,这位白衣公子?就可能?神形俱散。

果然,听祂这么说,那鬼魂浑身颤栗,如同?被施了令咒,不由自主地回答:“一个?女人。”

江濯惊诧:“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媒公?”

鬼魂道:“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她把我叫醒,让我去找心,可是我不知道心在何处,于是她给了我一个?灯芯印记……正是这个?印记,让我时刻被一股力量吸引,最终遇见了你们。”

这与江濯先前的猜测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想到媒公会是个?女人。然而这也并无可能?,因为媒公本?就是个?傀儡,他虽然是个?男人的模样,并不代表他背后的操傀人就一定是个?男人。

可那女人是谁?她操控媒公引出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洛胥道:“关于陶圣望的舅舅傅煊,你还知道什么吗?”

鬼魂说:“窥!”

洛胥眼眸微抬,盯着他:“窥?”

鬼魂道:“我父亲说,傅煊曾经窥见过天?命”

这话?像是触及到了某个?秘密,他抱住头?,痛苦万分:“那一天?我回到家,看见满地尸体!我哭嚎大喊,从父亲留下的残阵中看到了当天?的情形!

“傅煊先杀了我宗内弟子?,接着杀了我母亲。我父亲跪在地上求他住手?,可他非但?没有住手?,还要当着我父亲的面掏心!我父亲给他磕头?,他却笑了……”

他面容狰狞,声嘶力竭:“他竟然笑了!那个?畜生!我父亲越是求饶,他越是微笑,他对?我父亲说‘朱兄,你既然供奉太?清,怎么连这点变故也受不了’。我父亲哭着抱住他的腿,只顾着求他,他却说‘不成,你这样求我,也太?没意思了’。哈哈!你们听他说什么?他说太?没意思了!”

他手?指颤抖,攥着自己?的胸口,早已流泪满面:“我父亲把头?磕烂了,问他为什么,他说‘天?命难违,如果不杀你满门,来日死的就是我’。多可笑,我家与他无冤无仇!我父亲还是他多年好友!

“他杀到最后,我父亲已经瘫了,临死前对?他说‘你偷窥天?命,罪孽深重?,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他大笑,说‘什么报应?你这蠢货,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叩响天?门,做这世间最强’!”

他说到这里,引路灯骤然熄灭了,几乎是同?一时刻,法师的诵经声也戛然而止。

江濯说:“什么事?!”

法师“扑通”栽倒在他面前,鬼魂也瞬间消散了。只听一阵足音响,隔壁的经堂先乱了起来!

安奴喊着:“这位兄弟,你做什么?!”

又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莲心大师的宝瓶也碎了。她说:“如龙,你这是做什么?!这等紧要关头?,还不把人都带出去!”

李金麟道:“正是紧要关头?,我才要出手?阻拦!”

莲心大师说:“你撒什么野?!快住手?,这里坐的是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