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恨铁不成钢地想:忘了,全忘了, 我喝太多了!

他一骨碌下了床,把门打?开?。天南星上下打?量他,好像刚认识他一般。江濯心里有鬼:“干吗这么看我?不认得了?”

天南星说:“认得是认得,但是唉!”

江濯听得一头雾水:“唉?唉什么?”

天南星不答,转身下楼,江濯不明所以,也跟着下了楼。安奴正坐在堂内,见?他们下来,忙招呼道:“江兄醒啦?快来用早膳吧。”

江濯坐下,见?身旁的位置空空,就问:“洛……洛兄人呢?”

天南星说:“这得问你。”

江濯筷子一滑:“什么问我?我不是刚醒吗?”

安奴道:“洛兄照顾了你一宿,衣衫不整的,刚才?回屋里沐浴。他说不必等他,我们先吃好了。”

江濯说:“等等,什么叫照顾一宿,什么又叫衣衫不整?!”

天南星道:“你昨晚喝得烂醉,又离不开?人,洛兄可不得照顾你一宿?早上我去?敲门的时候,你还压着人家的外袍呢!四哥,想不到你一本?正经,喝醉了也不比大师姐好多少。”

安奴也点头:“江兄,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回屋的时候还跟我说话?了。我问你是不是洛兄,你说不是,是太”

江濯心都提起来了:“太?!”

安奴道:“太不明白了!你说的都是胡话?,也没个后续,我听得迷迷瞪瞪的。”

江濯无力反驳,暗暗道:我胡说八道惯了,醉了也没个分寸,还好没叫太清。但是他昨晚一直陪着我,我有没有有没有再轻薄他啊?!

他想到这里,腰间又隐隐酸痛,好像左右两侧都被捏酸了、揉麻了。

饭吃一半,洛胥从楼上下来。祂换了身衣服,在江濯身旁落座,神情?如常:“醒了?”

江濯咬了口包子,算作回答。他因为宿醉,眼?皮微红,越发地像个浪荡子。两个人各自饮汤,手臂碰了下,又碰了下。

洛胥说:“等会儿我去?拿袍子。”

江濯觉得“拿袍子”这事像是干过,但又想不起在哪儿干过,心不在焉:“怎么脱了,是我闹的吗?”

洛胥汤勺轻碰,品玩这句话?,很有意思似的:“嗯,你记得?”

江濯说:“不记得了。”

洛胥道:“不记得怎么知道是你闹的?”

江濯心想:都让我睡到身下了,不是我闹的,难道还能?是你自己?脱的?

这时,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响,骤雨般落在门口。店小二慌不迭迎上去?,进来几个灰衣鬼师,为首的马鞭一扬:“休要废话?,快备些酒菜来!爷们人困马乏,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们陆续落座,仗着身份,也不拿正眼?看人,自顾自地聊起来。一个说:“这药催得急,真是累死爷们了!”

另一个道:“可不是么?这几天跑下来,着实累得够呛!我听几个交好的兄弟说,王山那头也派了大夫来,正在路上呢!”

“那裴大稷官究竟怎么回事?”

“还不是小胜镇那事闹的,据说裴大稷官冲撞了邪祟,经脉全断了,如今人躺在弥城府里,夜夜梦魇,喊着有鬼什么的。”

“看样子是好不成了,唉,他也可惜,本?该是二州翘楚,若非碰见?这倒霉事,说不定日后还能做个法相呢。”

他们居然在说裴青云!

“司主看重他,给他派了弥城那样好的差事,如今他废了,陶圣望又死了,司主雷霆之怒,怕是又要发落一些人。”

“不知道咱们会不会跟着吃挂落。这几年差事多了,规矩也严了,不比刚入司那会儿,人还能?说说笑笑的,现在我去?王山,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