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洛胥捏住小纸人,弹飞它:“心都变了,还管我好?什么。”
小纸人踉跄扑出去,撞到江濯的火鱼袍上。江濯俯下身:“是我惹的你,你干吗拿它撒气。”
洛胥垂眸,仿佛好?失落:“我知?道。”
江濯觉得自己这一刻没比那媒公聪明多少,问:“你知?道什么?”
洛胥眼皮不撩起来,人就显出几分失意。他深知?这副皮囊的作用?,不论是神气还是散漫,都始终有一种御君的风采。如今雨淋了,黑发半湿不干,声音也低下去:“六州的酒你喝遍了。”
江濯说?:“那也没”
洛胥道:“姐妹朋友你也交过了。”
江濯说?:“什么交”
洛胥道:“纸人是你的,猴子也送你。”
江濯打开折扇,逮住了似的:“那群猴子兄弟果然也是你派来的!”
“不过东西可以分清,心就算了,”洛胥撑身,语气透出无赖,“我的就是我的,你就算变一百回,也得是我的。那纸人我缝缝补补好?几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说?完,又伸出长指,把小纸人再弹一下。
“那群仙桃猕在?北鹭山下跟你打架,你当时人还没剑高,施咒忘了诀,一把火烧坏了人家的庄稼,被人家提着锄头?追了好?几里。”洛胥越讲越轻松,神情有趣,“你边跑边道歉,过水坑跌了个大的。”
江濯说?:“啊!”
洛胥道:“那身火鱼袍是时意君新给你做的。”
江濯怔怔:“是你把我接住了。”
他以前摔过的跤指不胜屈,但那天没有,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扑向水坑,被人提住了。
夏天的虫鸣嘈杂,慌张的汗流湿鬓发。小江濯抱着剑,悬在?水坑上,闭眼叫着“对不起啦”,又喊着“我记糊涂了”。他吱哩哇啦讲了一堆,直到后?领一松,再睁眼,自己已经?站到了水坑对面。
没有风,也没有人,只有田畔蔫头?耷脑的小野花。
小江濯抱着剑,觉得很热,汗涔涔流过他的脸。他胡乱擦拭,把眼尾擦得泛红,那三点微微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