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濯瞧着他,如似好奇,把半个身体?都凑过来,像初见那天,端详起他:“你这是求亲吗?”

洛胥道:“现在天地为证,生死作?陪。你要不要我?”

明濯偏要说:“你没了?诛天银令,又被褫夺了?御君封号。我要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是没有,”洛胥很是遗憾,“我只是你最亲的上药师傅,最好的同床人偶,以及最乖的白毛小狗。好啊,天罚我无?灵无?职,到这一刻还要我求而不得。”

明濯道:“嗯,其实也不是。”

洛胥说:“怎么不是?”

“如今我们一个身残,一个灵竭,都成了?天底下最没办法的凡胎,这怎么不算命中注定,天生一对呢?”明濯脸上、脖颈上布满咒文,他琥珀瞳稍稍向上望,与洛胥咫尺相?对,“你知?道,我对拯救苍生从无?兴趣,外?头死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心疼。”

“嘴这么硬,”洛胥俯首,离他更近一些,“心怎么还那么痛?”

“天下苍生不欠我的,”明濯神情傲慢,“我也不要欠他们。”

洛胥说:“我早就知?道。”

明濯道:“洛胥,今日与你魂魄相?许”

洛胥说:“是今生与我魂魄相?许。”

明濯肆意大笑?,说不出的张扬。他抬起那只被锁链拴着的手,道:“天地为证,生死作?陪,好!今日他要问天道殉苍生,我与你偏要让他知?道”

洛胥也抬起那只被拴住的手,接着说:“什么是君,什么是道。”

他二人相?视一笑?,在疾风骤雨中,都显得意气风发。只见两个人身形一顿,猛地将锁链拽住。

明濯说:“君王有令!”

他们一起用力,锁链“吱呀”一声绷得笔直,拖住了?另一头的明晗。

洛胥目光凶猛,烧起了?自己的命线,将破碎的诛天银令强行重组,在怒雷惊涛中逆天而行:“天罚尽归我洛胥一个人,你要问天,得先问我天海御君准不准!”

“啪!”

明濯捏碎那只赤金灵鼠,在金光涌现中身陷业火。

烧吧!烧尽他二人的性?命气力,烧穿他二人的魂魄灵能,将这天地汪洋,众生万灵,都烧成一丛火!

两人托天,齐声说:“溯回!”

轰隆!

万顷海浪剧烈震动,以他二人为源点,地面?陡然拔出一条土龙。那土龙金银交错,破土后,瞬间变大、变大、变大!

明晗顶着强风,回首怒斥:“事到如今,居然还想重修承天柱,你们两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明濯竖起断指的手,勾起唇角,眼?神倨傲:“谁要重修?是叫你死前看看君与君的最高之柱。”

那土龙一长再?长,沿途土破石裂,最终在持续的轰隆巨响里冲破浓云,顶住了?倾斜的天空。然而星辰震动,那山还在长!

守门人脚步一轻,欣喜抬头,朝着那巍巍山柱的方向说:“山虎,是君主在施神通!”

明晗问天的最后一步就是苍生殉道,他有秘法能聚集怨灵,因此死的人自然越多越好。可是如今天柱重生,明濯和洛胥两个人顶住了?天海,于他而言,就是功亏一篑!

雷暴狂雨间,明晗恨意滔天:“只差一步……”

他倏地回身,脸上已有斑驳咒文,那是秘法反噬的效果?。傀儡线在业火中纷纷断开,他在被漫天业火吞没前,踉跄着挥动衣袖,怒不可遏:“不、不!我不要死,我还没有识破法则”

他一死,铁链便松动了?。洛胥牵着一只手,在灵能飞速流逝中,感觉胸口一沉,那是明濯压来的重量。

“御君,”明濯湿冷的唇贴在洛胥耳边,轻轻笑?,“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