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门?派中的一个,明濯那日没杀他,是因为他的确与自己没仇,可是如今出了这种事,没仇也成大仇了。

“也不能说是一面之词,”洛胥压了茶杯,“众宗门?不是傻子,人死了要验尸,刀伤、划口还有施咒痕迹,这些都做不了假。他们既然敢直接上天海,必定是因为人证物证齐全。”

白薇武士是明氏的殿前卫,他们的佩刀都按照规定的尺寸定制,不论是长一寸,还是短一分都不行,所以伤口很?好认。可如果真是白薇武士干的,那事情更离奇了。

因为这世上除了明濯,已?经没有明氏了,而且不论如何,这事已?经算在?明濯头上了。

“倘若只是为了栽赃,那杀几个人就够了,”明濯思忖片刻,“可是对方杀光了所有人。”

如果对方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那他这么做必然有原因。要知道?杀几个人不难,但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杀光所有人很?难。这期间万一有人跑了,或者有人发出飞送令,他都有可能会暴露。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江霜客说,“杀这么多?人,不像是只为了栽赃,还像是在?引诱神祇堕化。”

明濯眼皮微抬,觉得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大伙儿都以为月神晦芒还在?霈都,所以对方设下此局,也算一石二鸟。

“月神若是堕化了,”洛胥拨正?茶杯盖,“那可就糟了。”

江霜客道?:“不错,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把它放在?正?事里?。想?必大家都还记得,日神消散的时候,昶城形成了大荒灾。我担心有人借与君主的私怨,把霈都也变成那个样子。”

大荒灾会导致土地?荒芜,再无新神继任。可惜那人并?不知道?,月神晦芒早已?不是从前的月神晦芒了,祂如今不在?霈都,祂在?明濯这里?。

“我知道?了。”洛胥说,“这是第一件事,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江霜客抄起?袖子,火鱼纹垂在?膝上,她面露犹豫:“这第二件事嘛……就是我想?借御君的‘卍’字火咒一用。几日前我在?闭关的时候,家里?走了火,把一棵神木给烧了。你?也知道?,这神木是用来供奉赤金火鱼和艽母牌位的,平时虽然用不着,但也万万不能少。”

神木是沾染过艽母气息的圣物,想?修复,的确只能靠祈祝疗愈的“卍”字火咒。只是她说得简单,这事其实非常紧要。

“北鹭山有火鱼坐镇,你?家不会无故起?火,”洛胥说,“你?是不是碰火鱼了?”

四山能承载天海,靠的都是艽母秘宝。这四件艽母秘宝皆以“赤金”为名,它们质地?相同,灵能相等,被供奉在?四山顶峰,非必要不可触碰。

江霜客抓耳挠腮:“这怎么说呢……”

身后的江雪晴轻轻道?:“御君,是我碰的。”

她稍微偏头,摸到眼前的白缎。

“几日前供奉火鱼的地?方有异响,我为探查清楚,闯入了火鱼的封印咒阵中,结果眼睛受了伤,什么也没有查到。”

“火鱼异响是因为天海有风浪,”洛胥大夫似的:“你?该谢你?师父来得快,再晚几日,‘卍’字火咒也救不了你?的眼睛。暮超,把火咒符给散还君。”

他借了咒符就送客,连面子也懒得做。好在?江霜客着急回去?修复神木,拎着徒弟就要走,临走前还没忘对他们说:“霈都杀人一事若有眉目,还请传飞送令给我。”

江雪晴也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