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一边交流做菜,一边聊起各自的人生经历。孙姐很羡慕她有个老实温和的丈夫,她则邀请孙姐以后去主城玩。

鸡汤店二楼有床,刘玉纯总是晚上来,有时待得太晚,回去不安全,孙姐说不嫌弃的话就在二楼住。刘玉纯便留宿过好些晚上。

季沉蛟立即问:“唐红婷遇害那天,刘玉纯在不在?”

孙姐愣了下,“这我记不得了。你们是查那个女孩的案子?不可能的,纯子都不认识她。”

季沉蛟回头看副所长,副所长说:“我们排查的人里没有她,我记得很清楚。”

季沉蛟:“您还记不记得,刘玉纯最后一次来帮厨大致是什么时候?”

孙姐想了好一阵,“反正也是夏天,太久了,我确实记不清楚了。”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聊过唐红婷遇害这件事吗?”

短暂的沉默后,孙姐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那姑娘遇害后,纯子只来过一回!”

季沉蛟追问:“她说什么?”

“她说被吓到了,暂时就不来了。”孙姐说:“咱也理解不是,别说她,我都被吓到了,我这店还关了几天呢。不过你们现在提起来了,我咂摸着才有点遗憾。”

“遗憾?”

“她还邀请我去主城玩呢,但那事情来得匆忙,我们也没留个联系方式啥的,再也没见过了。”

回派出所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但车里的气氛竟像重案队会议室一般紧张。

下车时,副所长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颤意,“主城那桩案子难道真的和唐红婷有关?这次是不是能把十二年前的凶手也一并找出来?我,我……”

“副所。”季沉蛟拍了拍副所长的肩,“我们将尽一切可能还原真相。”

手机、笔记本组成一场视频会议,得知季沉蛟和沈栖在苍水镇找到突破口,席晚等人顿时振奋。

“也就是说,唐红婷遇害当晚,刘玉纯很可能在现场。她要么目击了唐红婷被杀,要么……她自己就是参与者?”连安巡也加入讨论,“不过刘玉纯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啊。她和唐红婷无交集,而且她不像是能动手的人。”

沈栖说:“目击吧?鸡汤店的二楼能看到下面发生的事。”

“但当时全市都在关注这起案子,她为什么没有告知警方?不仅是当时,直到现在,直到她遇害,她似乎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梁问弦说:“不合常理。”

席晚反驳:“我觉得可以理解,刘玉纯性格内向,看到这种事,她肯定害怕啊。告诉了警方,需要上庭作证,她不就暴露了吗?只有一个被害人,以现在判死刑的难度,基本不可能判死刑,到时候判个无期,加上减刑,出来报复怎么办?”

梁问弦:“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刘玉纯的认知里,也许杀人就该判死刑。她可能并不明白量刑原则。”

席晚:“你杠我。”

梁问弦笑了声,“正常讨论,是吧队长。”

季沉蛟之前一直没说话,后背陷在椅背里,十指抵在一起,“在两起案子确实有关系的前提下,刘玉纯目击的可能比亲自参与大。但是,我刚在想,刘玉纯如果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而凶手知道她的存在,为什么过了十二年才灭口?”

派出所和重案队的两处办公室一齐安静。

沈栖好一会儿才说:“凶手最近才发现刘玉纯?”

季沉蛟摇头,“就像一个案子,它刚发生时最容易侦破,越久越难。凶手在十二年后发现有一个目击者?概率太低了。”

梁问弦赞同,“而且前面十二年都没无事发生,突然杀掉刘玉纯,不是让他更容易暴露吗?”

沈栖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