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怒目而视,“夏诚实,你钱多没地方使吗?你这爷们儿能体谅体谅家庭的难处,少败点家吗?”

季沉蛟:“……”

他们家到底有什么难处?他是为了谁败家?

凌猎振振有词:“你算算,买那件衣服的钱可以买多少桶油、多少袋米了。”

季沉蛟面无表情:“可以吃到我们七老八十了。”

凌猎狠狠点头:“是吧!”

季沉蛟:“你确定能做?”

凌猎扯着一块布,“我连酱肉包子都能山寨。”

季沉蛟嘀咕:“这是一回事吗?”

凌猎终于选好了布,五颜六色,姹紫嫣红,把季沉蛟给看傻了:“不是,我们昨天看的婚纱不是白色的吗?”

凌猎:“山寨总得改良一下,融入自己的特色。”

季沉蛟:“……”

可以,重新定义改良。

回到家属院,一退休大爷冲凌猎喊:“我家老婆子的缝纫机给你打扫出来了,啥时候去搬啊?”

季沉蛟一听,怎么这是?缝纫机都联系好了?

凌猎热情道:“这就去!”说完还把刚在路边买的肉饼塞给大爷:“还是热的,快吃。”

大爷乐颠颠带凌猎去自己家,季沉蛟充当苦力,把一台老迈的缝纫机扛了出来。

温馨的客厅立马被改造成云小豆裁缝工作室。

季沉蛟:“要不我给您挂个牌?”

凌猎看看阳台上的废弃硬纸板,“也不是不行。”

空气里飘浮着缝纫机的咔哒咔哒声,凌猎戴着他的假眼镜,踩得十分专注,周围布料堆得如山高。季沉蛟就坐在山头上,正在给硬纸板剪花。

沈栖在群里圈季沉蛟,[哥,你们今天干嘛呢?马上过年了,当领导的居然不发红包?]

安巡:[当领导的居然不发红包?]

席晚:[当领导的居然不发红包?]

梁问弦:[当领导的居然不发红包?]

季沉蛟看看自己歪瓜裂枣的手工,叹了口气,挥手就是几个大红包。

沈栖:[我哥大气,我猎哥也大气!]

猎哥本哥沉迷做裁缝,充耳不闻。

深夜,季沉蛟把歪瓜裂枣招牌挂在客厅的顶灯下,晃晃悠悠地悬在凌猎脑袋上。

“明天再做吧。”季沉蛟说。

凌猎头都不抬,但推了推眼镜,“不做完不睡觉。”

季沉蛟一看那满客厅的布,心里一片荒凉,这得做到何年何月?

很想和凌猎贴贴的季沉蛟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凌猎,凌猎一脚踩滑,针脚歪了。

“你就是不懂事。”凌猎谴责道:“你们猎猎正在努力工作,你怎么能任性地抱他,打搅他劳作?”

季沉蛟心想,行吧,那我走。

凌猎又说:“你应该亲他一下。”

季沉蛟:“……”

在这等着呢!

凌猎对这个吻十分满意,拍拍季沉蛟:“去睡吧,明早就能看到我的新衣了。”

季沉蛟哪儿睡得着,硬是和凌裁缝熬到了三点。

凌猎嚯一声将衣服抖开,差点把季沉蛟的眼睛闪瞎。

看得出那是一条裙子,依稀还看得出他们相中的那件婚纱的形,但是颜色、配饰全变了,怎么说呢,很像一只来自丐帮的孔雀。

凌猎狠狠皱着眉头,似乎对这衣服也不是很满意。

什么都会的猎猎,在做女装这件事上好像碰了壁。

季沉蛟本来想嘲笑凌猎,但看凌猎这副表情,忽然嘲不出口了。

凌猎熬了夜,眼睛通红,时不时揉两下,一连几个小时埋头踩缝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