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
符踪将一本很小很薄的相册珍重地放在凌猎面前,“我们那时候不像现在,他留下的影像就只有这些。”
凌猎没有翻开,低着头,半分钟后才说:“所以我是……”
符衷说:“你是英雄的后代,你继承了你父亲的事业,你父亲的品格。”
凌猎抬起头,望着符衷,眼中浮着未能立即消化的茫然。
符衷在他背上拍了拍,“这件事我本来想一直隐瞒下去,毕竟云柔是在执行‘沉金’的任务时死去,E国警方当时为了后续行动着想,没有为他出具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文件。你进入特别行动队时,‘沉金’还存在,我更不能告诉你真相。”
“但现在,‘浮光’向你歪曲事实。”符衷长叹一声,“你到了必须了解真相的时候。”
凌猎的目光转回相册,却仍然没有翻开。符衷看向季沉蛟,“小季,现在你也清楚凌猎的身世了吧?”
季沉蛟点点头,搂住凌猎的肩膀。
符衷和沈寻交换了一个眼神,将会议室留给二人。
门关上,凌猎的呼吸才渐渐变得急促。季沉蛟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凌猎机械地摇头,很困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我……我是英雄的孩子吗?”
季沉蛟吻他的眼睛,“和你是谁的孩子没有关系。”
凌猎更迷茫了,“那为什么要道歉呢?你做错了什么吗?”
季沉蛟此时亦无法准确地传达自己的感受。是啊,他为什么要道歉?
他好像不够宽容,不够设身处地地为凌猎着想。他占有欲太强,他希望凌猎在有任何情绪时剖析给他,他不要凌猎对他有任何隐瞒。
可是凌猎也有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也有消化不了的时候,也有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就像现在。
所以他为什么要生气,要失望,要逼凌猎?
他们追查到贵瓮镇,凌猎得到一张和自己相似的照片,照片的人可能是凌猎的父亲,父亲可能与“沉金”有关。凌猎一时想不通其中的逻辑,不知道要怎么对他说,被柏岭雪当着他的面揭露。
如果更冷静一些,他应该明白,那不过是柏岭雪的心理战,是挑拨离间,但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到失望。
他的失望刺痛了凌猎。
他要道歉,不是因为今日听来的英雄的孩子,只是因为凌猎。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凌猎乖巧地靠在季沉蛟怀里,缩了好几下,像是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姿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在查案时看到那张照片,那是‘浮光’的什么阴谋吗?在暗示我和‘浮光’有另外的牵连吗?其实我知道应该告诉你,我们是队友,不,我们比队友更亲密。但你问我是不是还有话时,我一下子说不出来了。我想确认照片里的人到底和‘浮光’有什么关系,再告诉你,他……有可能没有那么好的身份……”
凌猎说得有些着急了,原本的伶牙俐齿此时仿佛全都失效,凌猎发现自己无法痛快地表达。
“我知道,我知道。”季沉蛟抚动着凌猎的肩膀,“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