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停得横七竖八,后蓬都敞开,贩子们正在叫卖商品。江L的货贩子看上去和其他货贩子没有两样,当地民警假扮成群众上前问价格,没有在车上发现柏岭雪的身影。
“就你一个人啊?”民警说:“辛苦叻,一个人咋看摊?”
货贩子憨厚地说:“有,我哥他们吃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些商贩想要不引人注意,晚上要么睡在车里,要么住招待所。季沉蛟派人核实了货贩子们的信息,只剩下江L的货贩子身份存疑。
加上守摊的这位,一共三人,住在不起眼的“幸福酒店”,实际上就是个小招待所。
和凌猎约好的时间剩下不多,不能再犹豫了,季沉蛟和特别行动队赶来的三名队员一合计,由他们控制好市集,以防货贩子突然发狂伤害群众,他和席晚潜入“幸福酒店”。
沈栖控制了“幸福酒店”的监控,这种小地方的监控经常失灵,如果有人正在通过监控监视招待所里的情况,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时间短,不一定会立即起疑。
季沉蛟在前台得到住客的信息,他们三人开了三间房,现在有两间都空着,柏岭雪在305和凌猎通话,那另一人要么在同一个房间里,要么在其他地方盯梢。
沈栖:“哥,我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他在半小时之前进入305了。”
席晚压低声音,“里面有两个人。突进去?”
季沉蛟再看时间,“监控黑了,另一个人很可能出来查看情况。再等一分钟。”
半分钟之后,305的门果真打开,一个一米九的男子警惕地走出来,快步向楼梯走去。
席晚藏在拐角,在他出现的瞬间,枪已经顶在他的太阳穴。
沈栖在耳机中说:“哥,门我打开了。”
季沉蛟屏住呼吸,悄然打开门。简单的房间里拉着一张布,柏岭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别动。”季沉蛟说。
在柏岭雪讶异到极点的目光中,凌猎笑道:“我说过,你不会想知道我和季沉蛟分开之前聊了什么。”
贵瓮镇未闻枪声,一切都在暗涌中归于平息。捌孙村却战况激烈,在特警的支援赶到之前,凌猎、宁协琛、文争朝对抗着三十多个“浮光”成员。
宁协琛腿部中弹,不声不响地倒在地上,而这次突袭正是由他发起。
交换人质时,凌猎蹲在地上,宁协琛向他伸出手,他以为那只是一次简单的握手,但当他双手覆盖住宁协琛的手掌和手背,忽然被重重一握。
这时,被握住的仿佛不是手,而是神经!
宁协琛的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像个被折磨了多年,心性早已完全消失的废人。
但短暂的,仅仅只有两秒的接触,凌猎突然明白他向自己传达的信息我不是废人。
不是废人,就要留在这里,共同战斗。
起初当小诊所的菱形铁门关闭时,凌猎以为自己将孤身奋战。没关系,他早就习惯,他的目的也不是拿多少人头,是给季沉蛟拖延时间。
宁协琛的这次紧握给了他另一条路。
当宁协琛突然在楼下搞出骚动时,他知道那是宁协琛的计划,他和宁协琛目的一致,都要让宁协琛留下。
但为了不让“呐声”起疑,他假装慌张,斥责“浮光”说话不算话。
宁协琛被扣下,而文争朝在门口没有离开。
熟悉宁协琛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废人,不能说话,不能自理,这种人能闹起什么风浪?
被“呐声”派来盯着宁协琛的虽然都是高手,但也不免懈怠。
文争朝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即便他没有在外面,宁协琛也会想办法留在小诊所里。
文争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