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既然都可以在‘浮光’上发布悬赏,为什么不买凶?买凶不比亲自杀人简单?”

季沉蛟:“那快感呢?”

凌猎张了张嘴,支住额头,“对,还有快感。凶手有必须自己动手的理由,排除万难,不惜耗费时间也要亲自来。”

这远道而来的凶手似乎对夏榕市还十分了解,阿旦失踪没多久,连警方都不知道他在桂水路,凶手就知道了?但这也可能是因为阿旦在他眼中早就暴露,楼顶上的对峙不是他们最近的第一次见面?

凌猎把今天摸到的线索逐条说与季沉蛟,重点提到阿旦的锦囊,还有阿旦貌似赚够了钱回国,却不肯“衣锦还乡”。

就在两人分析各种可能时,分局那边传来消息,弹壳找到了,是L国的枪支,在国际黑市上很流行。

重案队和东城分局合作,调取了桂水路周边所有能够调取的监控,镜头捕捉到了邢永旦,但暂时没有找到其他可疑人员。

“我要去一趟金向村。”凌猎说:“邢永旦不敢回乡,一定有不敢回乡的原因。”

邢永旦的家乡金向村在南方的山岭深处,如今已经与别的乡村合并成了茧岭镇,主要做水果加工生意,镇里家家户户盖着小洋房,空气里飘着瓜果的香甜。

凌猎打听到村庄虽然合并了,但人们还是习惯按照过去的群落划分生活,像金向村的村民就大多住在镇子南边,守着山守着水。

镇里很少来陌生人,收水果的商人、县里的领导,大伙儿都面熟。凌猎在镇里溜达半天,收获不少看稀奇的目光。

有位大姐忍不住上前问:“小伙子,你找谁啊?”

凌猎看看她家的院子,猜想她应该是金向村的人,笑着说:“姐,咱金向村搬到这儿来了?”

嘴甜爱笑还长得俊的人,在哪儿都吃香。大姐连忙说:“对对,早搬来了。你是……”

“我小时候也在金向村住过,多少年没来过了,到附近出差,顺路过来看看。”

“哟!我咋没见过你呐?”

“我不是咱村的人嘛,跟家里长辈过来探亲。”

农村这样的事多得很,隔三差五就有人走亲戚,各家各户的门敞着,亲戚又去邻居家串门,一来二去都不知道谁是谁亲戚了。

“现在跟当年大不一样了。”凌猎说:“我来那会儿住的还是石头围的土院子。”

“那是!现在有钱啦!”

大姐和凌猎聊了会儿,凌猎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姓邢的家庭,说邢家当时借了自家大人的钱,却一家子跑了不见踪影。

大姐想了会儿,“我们这儿没有姓邢的啊?”

凌猎说:“也许是我记错了。”

大姐的热心劲儿上来,“走,我带你见老村长去。我们金向村民风朴实,他们要真欠你家钱,我们肯定想办法给你解决!”

老村长早就退休了,此时正在作坊里做罐头。但大姐说,金向村有什么事,找老村长帮忙准没错。

“邢家?”老村长说:“那个死绝了的邢家?”

大姐大惊,“什么死绝了?”

“你别打岔。”老村长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当年是有好几拨人来找,说邢永强欠钱不还。你们家也是那时候来的?”

凌猎顺着说:“我们倒不是专门来要钱,他借得也不多,我家长辈主要过来探亲,顺便问问钱的事。”

老村长点头,“是有这事,是有这事。”

凌猎问:“怎么,邢家只有邢永强一个?”

“嗐,哪里有什么邢家啊,他就是在段先生家里混口饭吃。”

“段先生?”

大姐说:“外乡人,你没听说过段先生吧?那是咱们这儿的大户呢!土